10.山间鬼事

若悔先生话音刚落，院门外便传来韩冉的声音：“师父，偃墨貌似被用了毒，徒儿赶去送伤药时检查过，甚是凶险……”

“进来吧。”

疾步进门，进来时看见二人貌似正在交谈，只恭敬的行了礼，“徒儿见过师父师伯。”

韩冉口中的师伯便是在尚严所喂鹫鸟的那位老者——刘繇，与若悔先生师出同门，不过刘繇年纪更长些，若悔先生则是自幼被师父养着的儿徒，也是最后一个关门弟子，故而两人看着年岁差距颇大，但相处起来却又意外的同频。原本这若悔山庄百年来都被唤作“安凤”，只二人师父仙游前，叮嘱以若悔为名……

“偃墨症状如何？”若悔先生没有言语，倒是刘繇在一旁问道。

“高烧，对穿肩膀处的箭伤变黑，徒儿来时，神志看来已不清醒。从涵洇那处过来，我脚程快些，大抵也得一炷香时间，此刻，偃墨怕已昏迷。”韩冉如实回答。

“知道为何如此吗？”刘繇继续道。

“方才将偃墨身上裹着伤口的白布剪开，那白布上浸了东西。”

“布何来？”

“涵洇方才道，那白布原是云清买来裁衣衫的。”韩冉迟疑了片刻道。“不过，徒儿方才去涵洇那处时，并未见云清，屋子中甚至连杯水也没有。其居住的厦房太过平常，无甚带走，颇为蹊跷。想来，已离开了……”

韩冉的话还未落地，刘繇和若悔先生已然甩了衣袍向外奔去，韩冉也未做停留，疾步跟在后面……

天色越来越阴沉，云层里是不时显现出黄色的光亮。

“方才还未有如此的大风，看来这雨怕是药推迟个把时辰了。”大风吹的山中的大树左右摇摆，那架势，仿若毁天灭地前的凶狠。

涵洇透过门看向屋外，偃墨的状况在急转直下之后渐渐趋于平稳，不似方才那般大汗淋漓，这会子，除了会偶尔皱眉睡得并不安慰外，看似不再有别的不适……

天空第一声惊雷炸响之时，若悔先生与刘繇到了涵洇的小院。

“天杀的，这雷声……”刘繇暗咒了一声，随即视线投向打开着的门内。

若悔先生早一步已进到屋内，“怎的将衣衫换了？”实则一个半时辰之前才见过，当时涵洇着的并非这身。若悔先生说着话，抬脚走向偃墨，将偃墨的手臂轻轻抬起，皱着眉把脉。刘繇则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

“偃墨身上的毒貌似我身上也有，只是我身上并无伤痕也无流血，暂时没有发出来罢了。”涵洇侧身看着偃墨，虽则自己方才也为偃墨把了脉，确定过暂时无虞，但实则心中是没底的。

“那白布呢？”若悔先生皱着眉，继续查看偃墨，连个眼神也没有分给涵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