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柔柔打在她身上贝瑶的长睫在眼睑上投下剪影。
贝瑶摇头:“我不要这个。”
裴川说:“这是十七岁生日礼物。”
她说:“又不是每个不熟的人都要送礼物裴川你是我的谁?”
她杏儿眼里闪烁着执拗的光彩那一晚的事情才不要忘你见过哪个姑娘转头睡一觉就把自己初吻忘了?
贝瑶不答应他的条件但她要他正视她的感情。
不是青春期好奇也不是随口说说更不是一时冲动。
所以,非要我收下礼物的话裴川,你是我的谁?
裴川沉默地看她一眼:“瑶瑶别耍赖。”
她心里仰着小脑袋期待的小人哇的一声哭了,但贝瑶没哭她瞪他一眼,憋住眼泪,把奥运会门票还给他。他都不明白她的心意,她也不要他的礼物。
裴川原本的礼物空气凤梨还被她冷落着呢。
放假了学校很安静校园里还能听见夏天的蝉鸣。
六中的夏天书卷气很浓,一年四季常青的香樟树散发着数木清浅的香味。
她走了好几步,又憋着眼泪跑回来。
他手中拿着那几张票,看着她跑到自己面前。
“裴川。”那双清澈的眼睛倒映着他的模样她咬牙鼓起勇气问“你喜欢我吗?”
他垂眸看她。
知了叫个不听,七月温暖又干燥,瑶瑶,我爱你。
和她懵懂青涩,情窦初开不一样。爱不是喜欢,是小心翼翼的试探,想着会痛,想妥贴珍藏。喜欢随着时间和经历会变,爱不会。
但是同样的,喜欢不会成为人的枷锁,爱会。
贝瑶见他不回答,她抿唇,这次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二这个暑假并不漫长,比起以前冗长又无聊的假期,这个假期可以说非常紧迫。就连赵芝兰说:“高考越来越紧张了吧,瑶瑶中午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买点好点的补补脑。”
贝瑶说:“都可以,谢谢妈妈。”
她拉开窗帘,楼下陈英骐在跑步,七月的太阳炙热,晒在他身上,汗水打湿了衣服。
他跑了一个小时了。
围着整个小区,一圈又一圈。小区其他少年招手:“陈虎,你热不热啊,过来吃冰棍。”
那年的碎碎冰,两手一掰,就成了两个。
陈英骐目光落在碎碎冰上面,简直快要黏在上面了,他咽了咽口水,朝着少年们走了两步,忽而一咬牙,又掉头跑了起来。
老远还能听见他闷声道:“都说了不要叫我陈虎,叫陈英骐。”
赵芝兰过来一看也皱眉:“这孩子怎么了,大热天这样跑,也不怕中暑。小军过来,给那个哥哥送点水喝。”
贝军得了任务,很有小孩子被委以重任的快乐和使命感,他蹬蹬蹬就跑去给陈英骐送水了。
没一会儿,跑完一圈的陈英骐又跑回来了。他累得像一头命不久矣的老牛,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
贝瑶也下了楼,和弟弟一起给他送水。
陈英骐有些犹豫,然后想起水是可以喝的,他接过来,很克制地喝了两口。
夏天地面上也炙热,人一坐下就烫得跳起来。但是陈英骐显然累坏了,汗水让他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像是淋了雨回来。
贝瑶说:“你在减肥吗?”
陈英骐嘴巴一咧,露出白白的牙齿:“是啊,我都坚持一个月了,瘦了两斤,一年下去,就可以瘦二十四斤,三四年我就又高又帅了。”
贝瑶笑了。
陈英骐说:“你别笑,你是不是不信我啊?”
贝瑶说:“我相信你,但是你这样容易中暑。”
“嘿!我不会,我身体好,一直都没事。就是晒黑了点。”
而且最热的时候跑,流的汗水也多,不然以他喝水都要长胖的体质,很难减肥成功。
贝瑶回家以后,赵芝兰提起陈英骐也是一阵唏嘘:“那孩子看着大大咧咧,没想到还挺有恒心的。”
是很有恒心啊,谁一个月拼死拼活减两斤还会这样高兴的?
后来陈英骐在小区跑步成了独特的景象,邻里路过总会问:“陈虎又出来跑步了啊?”
陈英骐生硬洪亮地回答她:“是啊张婶婶!”
赵芝兰常常觉得,带孩子就像一眨眼的事,看着慢,可是再一眨眼吧,孩子们都长大了。小时候或调皮或活泼的,长大了都各有自己的模样和性格。
包括她家瑶瑶和赵秀家的敏敏,这个月也要十七岁了。
八月赵芝兰依然去上班。
一号中午她回来,整个人走路都是飘的。
在沙发上呆呆坐了好久。
贝立材说:“怎么了呢你?”
赵芝兰说:“老公,你快掐一下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贝立材苦笑不得:“到底怎么了?”
赵芝兰从衣兜里摸出四张奥运会的门票:“我刚刚回来,本来是要去超市买菜,然后在门口看到免费抽奖,我心想免费嘛,那抽一条毛巾和一块肥皂也很好。结果我抽了一张梅花七以后,那个人说我中了四张奥运会门票。”
她当真摸出四张门票。
贝立材也吓了一跳,奥运会门票有市无价。哪能那么容易被抽到。
“你该不是遇见骗子了吧,他收了你多少钱?”
赵芝兰也懵着呢:“没收我钱。”
就更害怕在做梦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