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母直接把潘金莲拉到武大郎跟前,余氏想阻拦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潘金莲一副受尽委屈又无法反抗的模样,看得余氏心痛不已,只能无奈地用手帕擦拭眼角泪水。
潘母拿起手帕,假意替潘金莲擦着眼泪,说道:“金莲,都是娘的错,没能力养活一大家子人,才狠心卖了你。幸好老爷夫人仁慈,不仅没有苛待你,还收了你当义女。只是你自小离家,娘没能好好教导你,才让你做出此等丑事。幸好老爷夫人宽以待人,不与你计较。武大也实诚,并不怪你违背诺言。今儿个我就把你俩的婚事定了,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武大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潘金莲哀求道:“娘,我不要嫁给武大,我根本不认识他,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张府的事儿,我是冤枉的,您要相信金莲啊!娘,您带我回家好不好,我吃得很少的,我还会做女工赚银钱,赚的钱都交给您保管,只要不嫁给武大,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潘母可不想和潘金莲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然也不会明知道潘金莲能做女红赚钱,还是毫不犹豫就把她卖了。
潘母心中颇不耐烦,却依旧笑着说道:“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如今你名声受损,武大能娶你,你应当心存感激才对,可不能以貌取人伤了他的心。娘知道你有一手好针线,娘不要你赚的钱,你拿着钱和武大好好过日子,只要你们过得好,娘比谁都高兴。”
此刻围观人群已经全部偏向潘母。
“这潘金莲可真能演啊,都这会儿了还死鸭子嘴硬。”
“她娘要是真图钱会不要彩礼吗,武大可是带了一百两来给她赎身,又不是给不起彩礼钱的人。”
“她肯定还是舍不得张家大小姐的身份,也是,换作我也舍不得。”
“再不舍也得接受现实,张夫人总不能为了这个义女连张府名声都不要了吧。”
“我说潘金莲你适可而止,别待会儿武大都不要你了,他一百两买个什么丫鬟没有,人家也不是非你不可,还搁这儿可劲儿嫌弃,认不清现实吗?”
余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财主拦住了,张财主道:“夫人,这是他们的家事,你再喜欢金莲也不能越过她亲娘行事,儿女亲事自古由父母做主,既然潘大娘子都同意这门亲事,你我也不好再掺和进去。”
余氏心中不快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狠狠瞪了一眼张财主,张财主却笑得更灿烂了。
婉儿趁着宴席结束宾客离去的间隙找到潘母,笑着给了潘母八十两纹银,潘母接过银子春风满面地回去了。
余氏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她已无力改变,只是让武大先在偏厅等候片刻,她则将金莲带回了和宁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