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转身向张财主行了一礼,心中警铃大作,警惕地退后一步,紧紧握着手中的剪刀,低头说道:“老爷您过誉了,奴婢只是做好分内之事。”
张财主方四十出头,但因常年沉湎酒色骄奢淫逸,身材日渐臃肿,他那圆滚滚的肚皮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仿佛随时都会把衣服撑破,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早就眯成了一条缝,他嘴巴一张一合的,露出一排焦黄的牙齿,唾液随着舌头摆动肆意飞溅。
“我的个娘嘞,这老色胚长得真丑,每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可不能让他碰着了,退!退!退!”潘金莲嘴上不能率先得罪这老流氓以免落下话柄,心里却早已将他骂了个遍。
张财主丝毫没有在意潘金莲的抗拒,反而步步紧逼,肥厚的手掌试图去触碰潘金莲的脸颊,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只要你乖乖从了我,把本老爷伺候好了,保你后半生都吃香的喝辣的,不必再受这等苦,日后穿金戴银,绫罗绸缎,要什么有什么。”
潘金莲又羞又怒,猛地躲开他的手,提高声音呵斥道:“老爷请自重,莫要胡言乱语,否则我定要告诉夫人!”
谁知张财主并未被潘金莲的话语恐吓到,反而笑得更加猖狂了,“哈哈哈,你本就是夫人买来伺候我的,若不是夫人说你和玉莲那个小蹄子还未调教好,让我一等再等,我早就把你俩纳到房里了。”说着张财主就要去撕扯潘金莲的衣裙。
潘金莲此刻才恍然大悟,余氏说的时候到了是什么意思,原来她和白玉莲一开始就是被余氏买来讨好张财主的玩意儿。
潘金莲深知此刻找余氏告状也于事无补,她和白玉莲既是被余氏买来讨好张财主的,那余氏肯定早已默认张财主的行径,整个张府更没有一人敢阻拦张财主的不轨之举。
潘金莲只后悔前世不曾学过任何搏击之术,重活一世她也只是个丫鬟,连花拳绣腿都不会。
潘金莲握紧剪刀的手疯狂地朝张财主刺去,这老流氓身手还怪好的,次次都完美躲避了,最后更是一举夺走了潘金莲手中的剪刀,吓得潘金莲只能四处逃窜,试图寻找容身之处。
潘金莲慌不择路地逃窜,张财主色迷心窍地追赶,路过的丫鬟和小厮都只能默默地装作无事发生,没有人想引火烧身。
惊慌失措之下潘金莲躲进了一间闲置的屋子,迅速锁上房门,用房中的桌椅板凳将门牢牢抵住后,才蹲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张财主一直穷追不舍,见潘金莲躲进屋子后,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气喘吁吁地骂道:“小贱人,我给了你这么多次机会,你却如此不知好歹!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潘金莲紧咬嘴唇,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大声喊道:“你这不要脸的老畜生,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还这么不知羞耻,长得跟癞蛤蟆似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让我屈从于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天爷怎么下道雷劈死你!”
张财主从来都是被高高捧着,还从未有人胆敢如此冒犯他,听着潘金莲粗俗还戳心的辱骂声,气得直拍大腿,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他龇牙咧嘴地冲着丫鬟小厮大喊道:“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把门给本老爷踹开,今日你们不把这贱人给我弄出来,我把你们全都发卖了!”
主家对买来的下人有随意处置之权,下人本就已经被买过一次了,再次被发卖下一个主家定会觉得此人桀骜难驯,不适合伺候人,所以想再寻到一个谋生的路子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