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昨天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就死了？”方海直接蹦起来，怀疑自己听错了。

“刚才在街上碰见他邻居告诉我的，说已经在外头停灵了，应该假不了。”阿牛搓了把脸道。

“走，带路。我们去看看。”

……

一行人来到下城区的偏僻小巷，阿福的家就在这里。

“阿福，你快回来啊~”

“阿福，你快回来啊~”

“阿福~”

还未走近，远远就看见一个身穿麻衣的男子爬上屋顶，挥动着手里黑色衣服，向北面大声呼唤着。

三声完毕，这男子爬下房顶，将手中的衣物覆盖在院子里躺在木板上的男人身上。

“阿福哥！”莲儿捂住嘴哭出声。

院门口已经聚集了好些人，议论纷纷。

“真可怜啊，白发人送黑发人。”

“是啊，怎么好生生的就突然暴毙了呢，造孽哟。”

“唉~这下连老李家的祖坟都入不了。”

“老李家他爹也没个消息，这是要绝后了哇。”

方海一行人想进院子看看，却被门口一个穿素衣的男人拦住。

“现在要给死者沐浴，不便进人，下午进行小殓。各位亲朋过了未时可以来吊唁，赠送衣被。”这男人话毕就转身进院把门关上。“一切从简，明日就下葬。”

因不知此地丧葬风俗，方海只得跟着众人一块返程去购置寿衣寿被。

“呜呜呜~阿福哥怎么就这么走了。”莲儿又哭了起来。

“年纪轻轻，连个哭丧的孝子孝女都没有。”阿牛也叹口气感慨道。“要不咱们去请外边的孝子孝女过来哭丧吧？”

“出的什么馊主意，阿福都没成亲，请那些人让人笑话。况且你让阿福娘怎么看？”一位略显年长的教习嬷嬷打断道。

“这世道就这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终将化为一捧黄土。能活一天是一天吧。”有人开始感叹自身境遇。

“你们就不想知道他的死因么？”方海来了一句。

“不是说了害病暴毙么？前两年我家二叔也是这么过的。”阿牛诧异道。

这个世界限于卫生，医疗等条件，普通人大多活不长。

“我不信。”方海笃定道。“我要亲眼看看。”

“唉，小海咱知道你跟阿福哥关系好，大伙都是亲人，谁不难过呢？”阿牛拍拍方海的肩膀安慰。“可是生死有命，谁也不能控制。况且死者为大，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别让他娘难做。”

“嗯，我知道的。”方海点点头。

本以为是自己赢了一局，没想到这贼老天还不放过自己，他又感受到了那股冥冥中的恶意。

‘我绝不屈服！’方海心中下定决心。

……

“鞠躬~”

回去换上素衣，女客也都卸下粉黛，众人逐一送上衣被。

“呜呜呜~我的儿啊。”

灵堂前一女子跪坐在地，扶着棺材泣不成声。她也一身素衣，未着孝服。

“伯母节哀，阿福是我们的兄弟，你也可以把我们当做亲人。”方海轻声安慰道。

“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