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把入库的缣布全部退回去那是万万不能的。
“我将知会我那旧属,和相公在他求官这事情上出了大力,他定然不会忘记和相公的恩德,上任之后年年来孝敬和相公,不使和相公白白出力。”
你也想搞按揭买官?和士开心中暗笑,说到:“你那旧属与我非亲非故,我要他的报恩无甚作用,要不你直接让他来找我,我与他当面谈谈这盐官铨选之事,我也好好生考察他一翻,看他是否合适这一职位。”
厍狄伏连明白了,这和士开是想跳过他这赚差价的中间商,卖家多挣钱,买家少花钱。看来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厍狄将军啊。
和士开见厍狄伏连面有难色,又不想过于得罪他,于是又补充说到:
“一千,一千匹绢帛,我看他是厍狄郡王的旧人,也不漫天要价,看在你厍狄郡王的脸面上,只要他奉上良绢千匹,我就把这官儿允了他!”
和士开哪里知道,翟显贵一共才送了差不多价值一千多匹的绢帛的财物,这样要一千匹,翟显贵肯定是拿不出的,要厍狄将军出,将军那不白跑一趟么。
厍狄伏连听了这个价格,心中觉着这个官职好像可能就值千匹绢,他尝试着问道:“我那旧属并非汉人世家,又无甚军功,家中没有多余的钱财,和相公能否再考虑考虑,莫要为难他?”
“至少一千,否则免谈。”和士开要送客了。
“和相公真如此不顾情面?”厍狄伏连有些恼怒。
“并非我不顾情面,我和士开卖官一向童叟无欺,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而且说道做到,旬日便验。”和士开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好像他卖官公平合理,他这大齐官职销售总监不是单凭奉承天子就能当上的。
厍狄伏连又不想直接跟和士开撕破脸皮,于是说:“看来我确实不懂这盐官的事情,那我回去与我那旧属商量一番。”说着就要告辞。
厍狄伏连心中愤恨,可是又拿和士开没什么办法,他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大出血一番,在府库中挑一千匹旧绢破绢给和士开送去。
和士开也不留他,直接叫人送客。
见厍狄伏连已经出府,和士开又觉着,这事儿是不是冯子琮故意给他下的绊子。
他问左右,这番会不会得罪了厍狄伏连。
“王爷最近好像一直恼怒冯子琮的事情,要不找祖公商量商量?”
祖老头子,就是秘书监祖珽。
祖珽这人确实很有意思。年轻的时候有才学,为人机敏,喜欢老寡妇,嫖妓,还有偷盗的癖好。多次各种犯法,偷盗,触怒过高家不止一位皇帝,却又因为确实有本事,多次被启用。
当年就是祖珽出主意,让和士开进言高湛,在壮年的时候就禅位给高纬,自己当太上皇,这样让皇位稳定传承,不被高家王爷们轻易夺去,又让和士开受到了极大信任,最后高纬念起了他祖珽的功劳,还让他升官当秘书监。
他又因为想当宰相,曾向高湛进言弹劾和士开有罪,各种言语刺激高湛,结果由于高湛太喜欢和士开了,反而把祖珽给关了起来流放光州。后来祖珽又靠着阿附陆令萱东山再起,和士开也认为祖珽聪明果断,能决大事,于是抛弃旧怨,二人重归于好。
和士开也觉得,确实可以问问祖珽。祖珽这瞎老头,虽然当年说过他坏话,但他们也曾是亲密战友,而且祖珽脑子确实好用,于是叫人把祖珽请到他府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