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孔仪在心中推演过无数次,觉得是最危险的时候,除了见面的握手,就是进行诊断的时候。
然而,这一切都很自然。
李东成就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这让孔仪的戒备心稍微放松一点。
“都坐下来说吧。”西门连云笑着招呼。
他根本不知道,就在刚才握手的瞬间,他经历了史上最凶险的一个至暗时刻。
孔仪做了个请的动作,“李先生,请坐。”
客厅里有个男子给两人送上来茶水,“两位请喝茶。”
随后,男子便退到了客厅的角落。
这里的相见充满了凶险和跌宕起伏,书房中的喜鹊她们同样是紧张得大气不敢喘。
几人谁也不说话,竖起耳朵来听孔仪的声音。
由于手机放在李东成的衣服包里,传过来的声音有点小,一时间还没有判断出来。
这时,再次传出李东成的问话:“四公子,你这个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有好几年了,开始只是刺痛,没有引起重视,后来就发展到见不得强光,流眼泪,红肿。”孔仪答道。
“看过中医吗?”
“在京都看过,但好像没有什么效果,吃药,眼药水都试过,也进行了很多次检查,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听到孔仪的声音,喜鹊看了徐平洲一下,后者还是摇摇头。
她只见过少爷一次,脑海中的印象不如徐平洲深刻。
无奈,所有人都只能继续偷听。
那边的李东成继续说:“我要把个脉,可能还需要你暂时取下墨镜。”
等了几秒钟,孔仪才出声,“非要取下墨镜吗?”
这个反问很冰冷,带着怀疑。
喜鹊和徐平洲都是神情一震,当即对视了一眼。
这个语气,实在是太熟悉了,不是少爷又是谁?!
听起来很阴冷,冷得令人可怕。
“是的,我要看看你的眼睛变化,你知道的,中医有望闻问切四诊。”李东成很平静地声音传过来。
喜鹊和徐平洲都点点头,立即切断了手机信号。
“是他,绝对是少爷!”徐平洲很肯定地说。
喜鹊用手机编辑短信,随便打了几个字,便按下了发送键。
其实,那边的李东成也是暗暗着急。
因为按照事先的约定,没有确认是不会有短信过来的。
所以他尽可能地找孔仪交谈,给喜鹊他们提供更多的判断。
孔仪取下了墨镜,用手稍微遮挡了一下,才伸出左手准备让李东成把脉。
李东成正要起身走过去,包里的手机发出“呜呜”的轻微震动。
他知道,那是喜鹊确认的信号。
代表着眼前的孔仪就是组织里的少爷,已经确认无误!
李东成不动声色,很自然的从包里摸出来,稍微看了一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现在骚扰的电话、短信太多了,放贷的、健身的、保险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西门连云当即就笑了,“这很正常,每天接到这样的电话,短信都是十几个。”
李东成随手又把手机放进包里,走到孔仪旁边的沙发坐下,把手指搭在了孔仪的脉搏上。
一切都很自然很流畅,一点也没有让孔仪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假如李东成置之不理这个短信,也不说话,反而会让他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