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翁归看着不远处的小树林:“越往西边,昼夜温差就越大。我去捡些树枝来生火烤。”
“你是伤员,还是我去!”
“那我给你当护卫!”
两人说说笑笑,在河沟里升起了一堆篝火。
圆月、苍穹、树林、小河,蝉鸣。
夜晚是如此的安静、美好。
翁归看着跳动的火苗,鼓起勇气问道:“难道你真的认命了吗?马上就到乌孙古道,你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解忧抬头,凝望着月亮,半晌才低下头,从袖口里掏出一把折扇:“这是送给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留个纪念吧!此生有你和程将军这样的朋友,我已经很知足了。”
翁归接过折扇一看:“这个图案我太喜欢了。可是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
解忧打断他的话:“看见篝火我就想跳舞,我给你跳支舞吧!以后,或许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好!”翁归把没有说完话咽了回去。
是啊!不能太自私。如果带着解忧走了,第一个收到牵连的就是父亲,还有那些亲汗派的大臣们。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安排?
翁归掏出怀里的酒壶,仰头喝了起来。
解忧本想拦住她,可是见他这么难过,也就只有默默地跳舞。
赤谷城里。
白色的古堡宫殿,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十分是诡秘庄严。
胡杨穿着低胸的玫红色半透明睡衣,在卧房里跳匈奴舞蹈。
贴身侍女阿丽玛从外面匆匆进来:“公主,昆弥来了!”
“好!你下去吧!”胡杨踩着细碎的舞步一路来到门口。
军须靡笑而不语:“什么事,这么开心?”
“见到昆弥来了自然开心啊!”胡杨说着,围着昆弥搔首弄姿,故意倒在他的怀里。
闻着她身上迷人的香气,军须靡内心原始的欲望被挑逗起来,他一把把她打横抱起,两个人在床榻上不停地翻滚。
渐渐地,失去细君的痛,被一点点地淡化了。
他心里想着一个女人,还可以和另一个女人翻云覆雨,这就是君王的情意。
此时,细君公主的女儿少夫正在哇哇大哭。
香草正抱着她在房间里四处转悠,一会儿摸她的小肚子,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尿布才换了,奶粉也才喂了,也没有发烧。
这时候也不敢去禀告军须靡。
香草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把她放在婴儿床上,用手慢慢滴摸摸着她的小肚子,一边摸一边念叨:“小少夫,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
可是,小家伙的哭声更大了。
香草也只得抱着她一起哭,在这深宫里,他们现在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