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根本不避讳自己的死亡。

周建亦整个人都在发抖，手心都是鲜血，被宋霖用力掰开，十指相扣。

爱人温热的体温均略微安抚了一下周建亦。

墨敛也没有催，就耐心的等着他开口。

半晌，就当其他人以为周建亦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周建亦开了口，声音抖得不成样:“肢解。”

“什么？”墨敛愣了一下，没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们……那群畜生！他们把你……把你肢解了！”周建亦的情绪有些崩溃。

那些他刻意不去回忆的血腥场面在他面前轮番出现，他甚至能闻到福尔马林，消毒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周建亦，看着我。”墨敛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他面前，捧着他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动作不容置疑，声音却很温柔:“我还在呢。”

“没事的，别怕。”

轻微的刺痛感从手臂传来，微凉的液体流入血管，瞬间蔓延遍全身，像是被人在寒冬中兜头浇下一桶冷水一般，所有激烈的情绪都被封在寒冰之下。

墨敛拔出周建亦手臂上已经空了的针管，没什么表情的将它扔进垃圾桶，无意识的捻了捻手指，熟练的压下心底暴虐的杀意

肢解……真是熟悉的词语。

凌霄偷偷瞥了一眼逐渐冷静下来的周建亦，挪到墨敛身边:“墨哥，那个……是什么药？”

刚刚墨敛看到周建亦实在是无法冷静，临时出了空间一趟，回来时手上就拿着那管药剂。药剂透明，夹杂着一点蓝色，星星点点，很漂亮。药剂很粘稠，不像是水液

“F?药剂。”墨敛重新窝回沙发里:“效果类似镇定剂。”

“难怪。”凌霄喃喃道:“这种药剂应该药效很强吧。”周建亦反应那么激烈都一下冷静下来。

不过她也能理解就是了。她只是稍微设想一下那个场景，都觉得不寒而栗。

肢解……这种方式太残忍了，更像是一种折磨。

墨敛没回答，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下巴抵在兔子玩偶上，长发散落在脸侧，有些倦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