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还没黑,人不是很多,韩休远轻车熟路带着镜鸢绕过吧台,走上二楼,拐了个弯,走到最里面,拉开包厢的门,里面的人纷纷抬起头来。
“韩大哥,你可算来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皮夹克的男人。
“韩二这家伙,刚清醒没多久,又开始不要命地灌了。”
“我都喝吐了好几回了。”
“……”
几个青年像是见到了亲人,和韩休远哭诉,韩休远安慰了他们几句,感谢他们这么久陪着韩休朗。
几个青年摇摇头,说他们把韩休朗当兄弟,韩休远看向卡座上自顾自喝酒,连头都没抬一下的韩休朗,让几个青年先离开了。
包厢里灯红酒绿,却不喧闹,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味和烟味。
镜鸢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倚着门没有进去。
几个青年出门的时候,见门口站着个气场很强的美飒姐姐,以为是韩休远的女朋友,连忙乖巧地和镜鸢打招呼,“嫂子好。”
镜鸢侧头看向几个青年,挑眉,“我不是韩休远女朋友。”
“啊?哦,对不起,小姐姐。”几人尴尬得赶紧开溜。
镜鸢也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慢悠悠走进去,边走还边用手扇掉面前浓重的酒味。
“小朗?小朗?”韩休远伸出手在韩休朗面前晃了几下。
韩休朗没有反应,仰头一口闷掉杯里的酒。
镜鸢悠闲地踱步到韩休朗旁边,略一弯腰看他,不禁乐了,“哟,一个月不见,进丐帮进修了?”
说实话,韩休朗现在的样子真不太好看,头发乱得像鸡窝,双目黯淡无光,黑眼圈很重,脸色青白,胡子拉碴,没有半点之前的阳光开朗大男孩模样。
韩休朗眼睛动了一下,又继续倒了一杯酒。
镜鸢抢过酒杯随意放在一旁,淡声道:“行了。”
没有了酒杯,韩休朗直接对着瓶口吹。
嘿,还来劲了是吧。
镜鸢握住酒瓶扔在地上,静悄悄的包厢里只剩下玻璃碎裂的清脆声音。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墨色的眼眸看向韩休朗,就是没有表情看不出情绪,才更让人心慌。
韩休远被震得不敢吱声,站在旁边安静如鸡,也不敢求情。
别说韩休远被吓到,就是半醉的韩休朗都被吓到了,他脚下还有一箱酒,但他一点都不敢动。
镜鸢看韩休朗安静下来,踢了一下他的脚,示意他过去一些让个座。
站那么久她也累了。
韩休朗往旁边挪了好远,镜鸢坐下,倾身拿起桌上一罐没开过的汽酒,‘噗呲’一声开罐,一口喝下去,葡萄酒特有的香气溢满口腔。
“你和他当时不是还好好的?”镜鸢长腿交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手中的汽酒罐。
“他不让我找他。”韩休朗声音有些嘶哑,细听还有委屈感,“我当时又不知道我喜欢他,我以前还对他那么差,就更不敢去找他了。”
就这?!
镜鸢无语,猛灌一口汽酒,感受着葡萄的甜香和绵密的气泡,嘴里疯狂输出。
“哦,他让你不找你就不找,你爸妈让你回家你咋不回?完了自个在这喝得昏天暗地,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爹妈吗?”
“嚯,狗娘养的,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操./蛋的孬种。”
骂了一会终于舒服了,镜鸢拿出手机,划了几下,“你再这么磨磨唧唧,他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韩休朗探头看,眼睛蓦地张大。
安知黎要去相亲?!
韩休朗噌一下站起来,就想冲出去,镜鸢翻了个白眼,“你就这副模样去?”
“也行,反正我无所谓啊,他相了几天没相成,再多相一次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