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总,小……”小周刚拉着狗进门,就看到里面厨房抱作一团的两个人,连忙止了口,拉着摇着尾巴兴奋得汪汪叫的金毛犬出门,“你们忙你们忙,不打扰你们了哈!”
镜鸢没空理会小周,全部心神都在怀里人身上,自然没错过狗叫时陈锦随更加剧烈颤抖的身躯。
他在害怕。
陈锦随伏在镜鸢肩头,像是委屈的小兽,呜呜咽咽抽泣,可怜兮兮的。
镜鸢依旧耐心哄着他,像哄孩子一样。
要是她的崽哭成这样,她怕是忍不住开抽了。
但不知为何,对于陈锦随,她就是有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耐心与温柔。
镜鸢叹了口气,手臂发力,把陈锦随抱放在洗漱台上,陈锦随坐在洗漱台上,比站着的镜鸢高出一些。
镜鸢抬头看,陈锦随身体还在微微发颤,卷翘的睫羽湿润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往下掉。
一颗一颗砸在她的手背,像是烈火灼烧般难捱,让她手指忍不住蜷缩一下。
陈锦随眼角微红,苍白的唇瓣几乎被他咬出血,泪痕在冷白的皮肤映衬下格外刺眼,眼里的惶恐让人心疼,脆弱又惹人心生怜爱。
镜鸢动作轻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声音带着怜惜,“不哭了,好不好?”
陈锦随眼睛雾蒙蒙的,眼泪依旧啪嗒啪嗒掉,咬着唇瓣没有应声。
水龙头还在流着水,镜鸢向右拧了一下,关掉,然后目光直直看向陈锦随,良久,抬手钳住他小巧白皙的下巴,吓他,说:“再哭,亲你。”
陈锦随:“!!!”
陈锦随被吓得松开嘴唇,眼泪都不流了,呆愣愣地看着镜鸢。
他的嘴唇隐隐渗出血迹,镜鸢眼眸微凝,转身离开。
陈锦随慌乱无措地看着镜鸢离去的背影,以为镜鸢不理自己了,竟又想哭了起来,没等他再哭,镜鸢就提着个医药箱进来了。
她面色一片冰冷,单手抱起陈锦随出去。
陈锦随:“……”
陈锦随不敢说话,跟个小鹌鹑一样乖乖窝在镜鸢怀里。
镜鸢把人放在沙发上,表情虽然冷,动作却出奇的轻柔,然后坐在陈锦随面前的小矮凳上,打开医药箱,拿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
药是她从空间拿的,刻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进去,否则,凭空拿药,无法解释。
“镜、镜鸢姐,你别生气……”陈锦随小心翼翼扯了一下镜鸢的衣服,被镜鸢冷着脸避开,手无措地垂在空中,低垂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我没生气。”镜鸢不知是第几次叹气,把衣服一角塞进他手里。
陈锦随攥紧了手中的衣料,脸上缓缓漾出一抹笑。
没有不理他就好。
镜鸢旋开盖子,指尖挖了些药膏,探手就要抹,触及陈锦随乱飘的眼神和微红的脸颊时手指停住,竟也生出些不自然,“咳,你、你自己……”涂吧。
话音未落,陈锦随的脸就凑过来,着急忙慌道:“镜鸢姐,你帮我。”
近到镜鸢可以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偏陈锦随还不自知,还要凑近,两人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镜鸢连忙用没抹药膏的那只手摁住陈锦随的肩,往后推离远一些。
她语气不自然道:“可以了,不用靠那么近。”
陈锦随哦了一声,嘟着唇,眼巴巴看着镜鸢。
镜鸢:“……”
这一副姿态,像是在索吻,镜鸢的眼神不可避免落在陈锦随的唇上。
有些被咬充血的感觉,鲜红许多,像是mi.lan.熟透的果子。
镜鸢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僵硬道:“不、不用嘟着,自然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