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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微辣和麻辣

就这样陈佳航重新开始习惯自己一个人的生活,除了天天在上班之前以及下班之后去白幼薇的店里喝杯咖啡以及隔三差五的回到家里和父母吃一顿饭外,他就没什么固定的场所了。

平时和同事们的交流办公本来也就是点头之交,所以没什么人发现陈佳航的不对劲,但他们对和任何人都聊得来与人为善,突然出现却又突然消失的前台小姑娘王容的不见非常有感触,陈佳航经常会听到同事们讨论关于王容的话题,每当这个时候陈佳航总会深吸一口气然后默默的离开不再听他们说话。

果然和王容想的是一样的对于陈佳航和王容的关系,公司很多人几乎没有人看的出来,和王容关系要好的几个女的也只不过觉得王容喜欢陈佳航而已。

后来过了很久很久,陈佳航终于等到了他回到家之后的第一场大雪。

那一天雪花悠悠飘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天地间一片苍茫,冰冷的气息弥漫开来。那曾经色彩斑斓的世界,此刻被单调的白色所笼罩,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冻结。

孤独的树枝在寒风中颤抖,上面堆积的白雪像是沉重的负担。往日热闹的街道此时寂静无声,只有偶尔被风吹动的雪花在缓缓飞舞。行人裹紧衣衫,匆匆而过,留下的只有落寞的背影。

远处的老屋在雪中沉默着,岁月的痕迹在白雪的映衬下愈发清晰。破旧的门窗紧闭,似乎在抵御着这刺骨的寒冷和内心的悲凉。雪地上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仿佛那些过往的记忆也在渐渐消逝。

在这悲凉的下雪天,世界仿佛失去了温度,只剩下无尽的孤寂和惆怅。

陈佳航百无聊赖的从家门走出到街上闲逛着,然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个同样百无聊赖的人也正在穿着衣服,说不出原因,或许和陈佳航一样,只是想逛一逛而已。

“老板,我要一串圆山楂糖葫芦。”陈佳航沿着街边走着看到一位在路边推着车子买着糖葫芦的老人,他穿着厚厚的衣服却还是在雪里不禁发抖,陈佳航有些馋了,便走了上去要了一串糖葫芦。

只是当陈佳航走近后却发现这个老人有点熟悉。

“李爷爷?”陈佳航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老人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陈佳航的面庞。

“你是……”老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什么,半天才开口“你是老陈家的孩子?”

陈佳航听后激动的点了点头,在他的印象里李爷爷从他十七岁的那年就不再买糖葫芦了,他做的糖葫芦非常美味,以至于陈佳航经常来买,有的时候还会拉着黎诗启来这里买糖葫芦吃,久而久之两个人也相互认识了,在陈佳航喜欢吃糖葫芦的这件事上,这位老人可是功不可没,只不过后来的某一个冬天,李爷爷突然就不买糖葫芦了…

“是我是我!”陈佳航激动的拉住李爷爷的手,生怕他哪天又突然消失了一样。

“李爷爷,你那段时间为什么突然走了不买糖葫芦了啊?”陈佳航问出了一个困惑他十几年的问题。

老人听后动作很轻的挣开陈佳航的手,紧接着长叹一口气说道:“还能有啥原因,老伴生病了,照顾她去了呗。”话音还未落陈佳航就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隐晦的仇怨。

“那……奶奶她?”陈佳航小心的问道。

李爷爷挥了挥手,“哎,还能怎么样了啊,走了呗。”

这段相似的剧情顿时让陈佳航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一瞬间陈佳航仿佛回到了王容给他留下最后一封信的时候…

李爷爷看了一眼颓废的陈佳航,好像一眼就看出了陈佳航的心事,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好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经历的很多不好的事情。

“哎呀,那又能怎么说呢?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真的到了这一天,人啊,就得认了,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那些啊?火车是向前开的,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所以再怎么不舍得,到了时候也还是要说再见的。”李爷爷目光灼灼看着陈佳航说道,这些话像是他对自己人生的看法,也像是他对陈佳航人生的开导。

“人啊,一旦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又能怎样办呢,死去活来的也依旧改变不了事实不是?要替他们好好活着,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怀念才对啊。”

听后陈佳航抬起头,目光和李爷爷对上的那一刻,泪水充满了眼眶,但是他憋了回去,还是没能哭出来。

李爷爷见状笑了一下轻轻摸了摸陈佳航的头,就真正的像亲人一样。

“今天的雪挺大的,没几个人,不如你陪我呆会,讲讲发生什么了,好不好?”

陈佳航抽了抽鼻子,点头说了声好,再然后,陈佳航开始讲述有关于他去南方读书,工作以及和王容的故事。

故事讲到最后,李爷爷叹了口气,微微低头喃喃道:“这样的苦,为什么让孩子吃呢……”然后目光柔和的看向陈佳航“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子嗣,你叫我一声爷爷,那爷爷就的向着你不是?”

李爷爷换了口气接着说道:“有些委屈说出来总比压在心底好得多,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也没关系,跟我说就好了,对吧。”

陈佳航点头,挤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脸。

两个人聊的差不多之后,李爷爷开始赶陈佳航走,让他该干嘛就干嘛去,可当陈佳航转身即将走的时候他又突然说道:“我记得…以前经常和你来买糖葫芦的不姓王才对啊。”

陈佳航听他这么一说,老脸顿时一红,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话,只好尴尬的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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