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团团淡红的湿纸巾,和沾染了大片殷红的干纸巾,堆满在了垃圾桶里,许枭弯下腰,准备确认这些是否为血迹。
咔嚓咔嚓.....锁头转动的声音响起。
应该是她来了吧,许枭仰头猜想。
在许枭躲进这画室一个多月中,他除了白苗没见过任何人,白苗除了每天给他送水和吃的,也经常会同他讲话,两人其实早已熟络起来。
但许枭并不喜欢过多言辞,除了淡淡地回应,就是静静地翻看着那本白苗带来的笔记,而很快意识到自己是自言自语的白苗,经常被许枭这冷淡的举动弄得有些恼火,便摔门离开。
画室门早已被许枭重新上了锁,此时门锁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快,似乎来人突然开始急躁起来了,就在许枭伸出手准备开门时。
“砰!!!”。
门板被一股子力道猛地踹开,连着从门框边上拔出的铰链,飞出去了几米远。
许枭抽回手,扶着门框,安静地看着来人。
“许枭!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我和你说多少次了,别上锁,别上锁!你没完了是吗?你知不知道,就你这个破习惯害得老娘每天来这都要费尽力气来开锁!”白苗提着饭菜,收起腿,怒目圆瞪,看起来颇为暴躁,这幅生气的样子与她平时的活泼灵动大相径庭。
白苗一开始对于许枭这种总是防着人的习惯大为不解,两人在刚认识时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关系变熟以后,许枭仍然是这幅样子,这令她对自己的人格魅力产生了怀疑。
她经常提醒许枭,根本不用每天这么紧绷着,再说很多次自己去找他时,开门都没人回应,许枭那时正在睡觉,也根本没法叫醒。
白苗无奈就只能使上并不算成熟的开锁手艺,经常都是拿着细铁丝瞎捅一阵,才好不容易将锁打开。
她已经忍耐很久了,今天终于憋不住爆发了出来,接着便又喝道: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无数次了,这儿没别人,除了我没人知道你住在这儿,你这人是不是天生没安全感啊,是不是觉得每个人都想害你?”
“我告诉你,你要再这么弄,就没人给你送吃的了!饿死你个老狗!”
“随便,”许枭随意回应道,视线重新转向了门口的垃圾桶中。
气鼓鼓的白苗看着淡漠如常的许枭,心里越想越来气,还想要再次发作时,双眼无意识跟着许枭的目光往下一瞟。
“完了,”白苗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还大吵大闹的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悔不已。
怎么就忘记带走了呢?
那些沾血的纸正是昨晚白苗帮许枭擦身体时留下的,白苗受命,每天都会去看望许枭,就像探视住院的病人一样。除了保证他的生活,当然也是在观察是否有新的符纸烧掉,如果有,要及时帮睡着的许枭清理掉身上血迹,然后再帮她换一套新衣服。
许枭的符每次烧着时,身体会或多或少都会出血,但他那时早已沉沉睡去,没有了任何知觉。
其实,这种符纸对许枭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的伤害。
但,许枭要是怀疑我们是在用邪术害他,多想了怎么办?
白苗内心后悔,同时也有点疑惑:他那个叫连恩的弟弟究竟遇到了什么?怎么这么快就会启用第二张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