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查访的事就交给你了”
“你准备走何路?”
“自然是漕运,大大方方打着为陛下押运修万寿观银两的旗号,我看有谁胆敢阻拦!”
“不然”,上官凝突然摇摇头,“你这岂不是将陛下陷于不仁的境地?”
王凡顿时醒悟了,他虽然交游甚广,但在官场上显然不如上官凝清醒,略一思忖便知晓他说的有理。
“老王,不如这样,就打着运送第一批江南赋税的名义前往,这样的话既能大量使用漕船,也能在沿途得到照应”
王凡知晓时下的漕运监军就是负责锦衣卫的某位大太监,上官凝完全能搞定此事,便郑重地点了点头。
......
几日后,几十艘大型漕船在姑苏码头起运了,除了王凡准备上缴的一百五十万两白银,还有一些粮食、丝绸。
一路平安,船只很快就来到了天津附近,一直悬着一颗心的王凡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来到这地界,已经远离扶摇山庄的势力范围了,藏在暗处的姚云再是厉害也不敢在京城附近下手。
不过,为防万一,他这几个月一直待在船上,不敢随意下船,生怕途中出事,到了这里终于可以歇一歇了,吩咐好手下人看好船只后便带着几个亲信上了岸。
这是一个隶属于户部的大型市镇,既然是靠着大运河自然繁华无比,王凡等人找了一间镇上最豪华的客栈,好好吃了一顿,又定下几间上房,准备在这里好好住一晚再说。
饶是如此,王凡还是打消了手下准备从镇子上招来几个妓子侍寝的打算,虽然这里已经很安全了,但他还是不想太过声张。
王凡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少年,叫王鱼,约莫十七八岁,他是王凡在一次前往北州侦查大案时收养的孤儿,此子正是那桩大案中苦主留下的唯一血脉,后来王凡侦破了大案,将凶手绳之以法,见到此子孤苦伶仃便收养了他。
这样的人自然十分可信,何况此子又十分乖觉玲珑,为人处世也十分得体,王凡便更加倚重,时常让其代表自己外出处理一些事务,加上服侍人很有一套,更是须臾离不开。
当下爷俩住在一个大套间里,王凡住在里屋,王鱼住在外屋,酒足饭饱后王凡正准备上床歇息,王鱼却叫住了他。
“义父”
“哦?”
“码头上有消息传来”
作为六扇门实际上的掌门人,王凡自有一套沟通往来的法子,而时下掌管此务的就是王鱼。
“码头又来了一些船只”
“哦?”
王凡顿时警觉起来了。
“什么船只?”
“说是淮扬船行......”
“将其驱走,让其连夜赶到下一个码头停靠!”
“义父,难道您忘了,淮扬船行可是漕运总督的亲戚开的,是大运河上最大的民间船行”
“是上任漕运总督吧,无须理会!”
“可上任漕运总督现在当了都察院佥都御史,也不好得罪啊”
“好了,可知这些船只是开往哪里的?”
“天津大沽港”
一听“大沽港”三字,王凡顿时醒悟了。
“这么说他们才是押运关东粮饷的正主?”
“正是,从前年开始朝廷便将押往关东的粮饷一分为二,抚远的走大运河,然后在大沽港改换海船,经渤海运到抚远各地,而东江的继续由姚家代办,也是不想将所有东西都押在姚家身上”
“押运粮草的是谁?”
“正是时任东江总兵的将领”
“什么?运往抚远的粮饷为何要东江的人来押运?不是有关东督粮道嘛,彼等为何不亲自押运?”
“义父,您难道忘了,抚远大都督上任后就准备拿历来骄横跋扈的东江总兵开刀,还派了一个将领到那里任职,此人尚未到任,或许是上任前先去抚远拜访大都督吧”
“好吧,就让其停靠,不过让我们的人只能一半睡觉,一半值守,还要睁大双眼值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