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志愿兵,你来自哪?你当真不怕死吗?”
任浩走在军队里,见到他的人都这么问他。志愿兵已经出名了,不仅因为他出手大方,总请人喝酒,还因为他志愿加入战争的宣言,使准备反击的人们备受激励。
士兵们互相鼓励:“没错,我们无路可退了,只有殊死一搏,消灭入侵者。”
每当有人怀疑能否取胜的时候,有人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外人都来志愿帮助我们抵抗丹麦人,所以我们必胜,这也是主的意志。不然呢,难道他是来自杀的吗?”
有各堂区的迪特马尔申人来看他,也有红白旗帜的汉萨同盟的雇佣兵来看他,前者是来看志愿帮助他们的人,增强作战的信心,后者是来看傻子——怎么会有人不收钱来打仗,任浩总是回答说:“来自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打赢眼前的战争才能活下来。我当然怕死,问题是敌人会因为你怕死,就不会挥刀砍你吗?不,只有鼓起勇气先挥刀杀死敌人,你才不会死。”
人们都很惊奇,志愿兵的话很有逻辑,肯定不是摄政会议找来的傻子或疯子,军队的信心更强了,人们纷纷说,“他说得对,我们必须要打赢。”
就在迪特马尔申人逐渐凝聚起决战的信心的时候,巡逻队在南方抓到一名丹麦的探子,这个密探抖出了丹麦军队的行军路线,摄政会议率领联军迅速赶到这条路线上的一处名叫海明施泰特的地方,命令军队就地修筑防御工事。
只需要一眼,就能够判断出这是片决战的好地方,这里有围海填土造的农田,还有池塘和沟渠,到处都是迪特马尔申人修建的水利设施,他们用它排水和蓄水,委员们做了两手布置,将一支军队布置在正面,发动当地农民修筑土墙,挖掘壕沟,又在两翼埋伏有军队,伺机袭击敌人侧翼,掩护正面的工事。
“哎呀,这片战场选得真不错,谁选的,真厉害。”任浩站在西侧的山丘顶上四处张望,就在他们前方的平原上,一些人挖断大路,拓宽沟渠和水塘,一些人在用挖掘的泥土堆成墙,附近还有许多道弯弯曲曲、深浅不一的水利工事,在更南方,则有一片又一片大小不一的沼泽。他意味深长地说,“现在只是早春回寒的小雨,要是雨再下大点,就更好了。”
罗尔夫·卡斯特的同僚听到他的话,惊讶得互相对视一眼,任浩没有参加他们的会议,也没有听到来自荷兰的伍尔夫委员的布置,但他却能够立刻看出并指出他们的计划,真是厉害。钥匙管理人转身呵斥他,“闭嘴!”
任浩鞠了一躬。
“说。”三位钥匙管理人赶走了卫兵,罗尔夫打破沉默,“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没人告诉我,我也只是刚刚想到。”
“看到就想到?”
“看到就想到,因为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任浩安抚他们,“别担心,各位先生,我可以保证敌人的指挥官绝对不知道这个故事。”
“别耍滑头!”罗尔夫·卡斯特大声说,“别忘记你现在正在军队,我们是指挥官,现在我们命令你说!”
任浩说,“遵命。这是一个以少胜多的故事,有一支军队攻击一座要塞,这座要塞的守军非常顽强,坚守到增援抵达,增援的军队远比攻击方要多,于是攻击方放弃围攻。就在撤退的时候,攻击方的指挥官看到附近有一条河,他注意到要塞的援军驻扎在山谷底部,于是他命令部队移动到高地,让军队堵住河口,挖断堤坝,引河水冲入山谷,将山谷里的援军全部淹死,攻下要塞。就是这样一个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毕苏姆的钥匙管理人面面相觑,罗尔夫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从哪听来的故事?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