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特马尔申的居民大多来到这个名为海德的内陆城市,他们赶着大车来到这里,车上装着财物,还有咩咩叫和哞哞叫的财产。
到处都是人,男人,女人,孩子,有持冷兵器的战士,也有持热兵器的战士,有炮手和大炮。任浩听不清人们的对话,因为他耳边尽是人的怒吼声,许多失去家园和亲人的人凑过来围住被绳索捆住手的俘虏,有的人手里提着斧头走过来,“这是丹麦国王的走狗?留着干嘛,让我们把他宰了!”
罗尔夫·卡斯特拒绝人们的要求,他带着任浩前往城市里的教堂,用城墙拦住对俘虏有敌意的群众,教堂附近也都是人,任浩被要求站在一棵树下,钥匙管理人给他松了绑,这让后者很是惊讶。
“这是为了保你的命,不代表放你自由。”钥匙管理者盯着年轻人说,“刚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希望你别做什么蠢事。”
任浩保证,“我不会做蠢事。”
钥匙管理人进入那座只有一座尖塔的一层楼的寒酸小教堂,它就是当地政权的摄政会议的总部。
任浩趁着罗尔夫不在询问士兵战事的情况,然而卫兵都听到钥匙管理人的话,因此没有一个人回答俘虏的问题。他只好从周围获取信息,通过观察,他发现这个名叫迪特马尔申的地方没有贵族,教堂附近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士兵也有军官,有普通的人,也有受人尊敬的人,有穿毛料的富人,也有穿亚麻和皮革的穷人,可他们之间没有明显的等级区别,每个人都在讨论怎么应对入侵的敌人,以及对援军的情况。时不时有人提出质疑和反对,又有人给予解答。
俘虏望向教堂附近的旗帜,这些旗帜个个不一样,它们代表一片土地的居民政权而不是一个地区的所有者的家族徽章,有站在海怪上用矛扎死恶龙的布衣农夫,有屹立在绿色田野上的红色堡垒,最大的一面旗帜是红底绣有骑白马的黄金骑士。他低下头,自言自语地说,“有点意思。”
卫兵瞧瞧他,没有说话。
这当儿,罗尔夫·卡斯特和一位男人走出教堂,男人身穿毛皮大衣,两鬓微白,留有短胡,紧锁的眉头使他看上去更老了,他们摆手拒绝追问战事的人群,走向俘虏。
士兵向来人行礼。钥匙管理人介绍说,“站在你面前的是毕苏姆堂区的摄政议会的成员,克鲁斯·约翰。委员,此人名叫任浩,被我们俘虏。”
俘虏鞠了一躬。
“你就叫任浩?”
“正是,克鲁斯先生,这就是我的姓名。”
任浩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克鲁斯·约翰提起了一些兴趣,有傲气的贵族只会当先锋,“你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
俘虏微笑地说,“钥匙管理人不让我说谎。”
“是啊。”委员哼了一声,左右走了几步,他说,“所以你最好听他的话,不要说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要说的是:我不是您和这里居民的敌人,我只想知道我身处位置。”
这个回答不能让摄政委员满意,眼下麻烦已经够多了,如果不是罗尔夫·卡斯特的建议,他不会来见一个俘虏,现在有一个外国人乘船来到迪特马尔申,他是谁的人?身后还有没有舰队?有多少人?会是从北方入侵的敌军的另一批的援军吗?
这些都是非常紧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