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对方的声音沉重了下来，“有传言说世界卫生组织最近的疫苗测试失败了。据说泄露的报告显示那些感染者体内存在一种真菌，这种真菌会随着血管流向大脑，进而控制感染者的身体，就和那些僵尸木蚁一样。结束。”

“这些消息能确定吗？结束。”乔尔急切的问道。

“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但我从其他几个频段听到了类似的消息。美国其他区域的业余电台也在讨论这个。你可以自己调到143.300 MHz频段，听听他们的讨论。结束。”

“感谢你提供的信息，祝你好运。结束”

乔尔调换了频率。噪音之中，新的声音渐渐清晰。

“这里是W1BOS，康涅狄格。有人听说过关于疫苗失败和真菌感染的最新消息吗？我们这边的紧急广播提到了疫情恶化，但没有具体细节。结束。”

另一个声音迅速接入，低沉且带有明显的南方口音：“这里是K5HOU，休斯顿。我也听到了类似的消息。据说世界卫生组织的一份内部报告被泄露，最新的疫苗测试对这种真菌完全无效。虽然这消息传得很广，但我们还无法确认消息来源。结束。”

频道内短暂沉默，接着又有一个平静的声音接入：“这里是N7SEA，西雅图。这可不止是传言。我有个朋友在CDC（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工作，他透露了部分信息，疫苗确实对变异真菌无效。结束。”

频道内的讨论气氛一下就悲观了起来，语音里各种唉声叹气。

这时一个沉稳的西部口音吸引了乔尔的注意。

“这里是K7XYZ，华盛顿。刚刚中午，总统在白宫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所有边界已全面关闭，进出美国的航班和船只被无限期停飞和停航。”

“同时，得克萨斯州长发表了声明，要求联邦政府允许得州独立。他们申明，联邦的应对措施已经彻底失效，不足以保护人民的安全。得州已经开始调动州内的军队和资源，准备在必要时自行应对这场危机。如果华盛顿不做出妥协，得州将正式宣布脱离联邦。结束。”

话音刚落，频道内一片哗然，大家都开始不顾及话术随意讨论起来。

“哈哈！得克萨斯独立？我跟你说，佛罗里达早就该这么干了！”一个带着明显佛州口音的声音兴奋地加入。“我们佛州人早就知道联邦靠不住！州长也宣布独立吧！咱有阳光、有海滩，再不济也能自己种点儿香蕉，谁还需要联邦那些官僚！”

紧接着，一个轻快的西海岸声音接入：“加州怎么能落后？我们有自己的经济，有好莱坞，还有硅谷！为什么还要受华盛顿的摆布？要我说，加州独立也是迟早的事。我们早该脱离这烂摊子，搞自己的事。”

接下来更不要说远离美国本土的那些买来的州，开始在频道里共襄盛举，什么阿拉斯加、夏威夷……他们的土著在美国本土，开始在无线电里，踊跃为家乡发表独立宣言。

频道里的气氛逐渐开始怪诞起来。

……

……

“呲呲……雪橇犬，……听到请回复，结束。”

无线电台旁的手台传出了汤米的声音。

“收到你的信号，情况怎么样，结束。”

“呲呲……进城的路，太可怕了……，路都堵住了……”

“街道上没有人……没有活人，……”

信号断了一秒，“呲呲……有什么声音——”

“……超市！哦谢特——他们来了……呲呲……”

汤米的声音突然慌乱了起来，之后桌上的手台再也没有传出他的声音。

乔尔的脸色暗了下来，转头看向莎拉。

“亲爱的，我必须去找你叔叔，他遇到麻烦了……”

“我跟你一起去。”

莎拉听出了乔尔的话外音，要留我在这个地下室？那我还怎么打怪升级！怎么天下无敌！

乔尔愣了一下，随后站起身，语气温柔但坚定，“不行，莎拉。外面太危险了。我需要你待在这里，这里相对安全——”

“安全？乔，外面已经不安全了！你说过的，我们要互相照顾。如果你出事了呢？我……我怎么办！”

乔尔的喉咙哽了一下，轻轻握住莎拉的肩膀，“好吧……好吧，莎拉，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在外面我说什么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