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胸前的军种牌上印着U.S.ARMY,显示这名士兵隶属于美国陆军。
“老兄,我之前在海军陆战队。”乔尔一边说一边按着士兵的命令下了车,双手抱在头上,然后向后座神色不宁的莎拉说:“按着他说的做。”
“我们没有感染,这是要去圣马科斯朋友的家。”
士兵没有回话,只是退后了一步,右手的枪依然对准乔尔,左手则按住耳朵上的耳麦,低声通话。
“沙沙——”
士兵身后十几米处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长官,我这里来了两个平民……”
“是,一个成年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开着车……”
“长官?有个孩子……好,我明白了。”
乔尔的脸色越来越沉,大喊道:“汤米!”
“嘭——”一声枪响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响起。
士兵的喉咙处瞬间出现了一个五厘米的血洞,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颈椎骨的小碎块溅到了车辆的前挡风玻璃上。
士兵的带着头盔的头猛的往后仰,双膝一软,跪倒在车前,眼睛不解的看着乔尔,嘴巴微张,“我……”
话音未落,士兵的脸朝地倒在了路上,扬起一阵黄土。
“乔!”汤米从前方的灌木丛中快步走出来,“你们没事吧?”
“谢谢,汤米。”乔尔神情略显凝重,“只是我好像看到他最后放下了枪。”
乔尔停顿了一下,拍拍汤米的肩膀,沉声说道:“你做得很好,汤米。”
“不能在这里待着,这个士兵太奇怪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古怪起来了。”汤米皱起眉头,“我们的交税养着的军队到底在干嘛?我们离开后里面已经烂到把枪口对向自己人了吗?”汤米不解的骂道。
“联系不上沃尔顿,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接过我电话了。”乔尔神色有些悲伤。
“因为哈娜?”汤米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乔尔沉声应道。
……
……
沃尔顿?日记里提到了这个名字,似乎是当时乔在部队里很要好的兄弟。
莎拉回忆起那篇书页中夹着一根金色头发的日记——
9/21
今天一定是九月开学来最糟糕的一天,上午带新认识的好朋友铂莉去找克洛伊玩,她们竟然吵起来了,还差点打架,铂莉哭的很凶,说克洛伊对她说了“k”,哄了好久才好。
克洛伊以前不会这样的,一定是跟他那个刚高中毕业天天躺在家里的贝利学坏了!
更令人窒息的是今天周六是玛丽老师家访的日子,我中午回来发现臭乔尔和汤米喝的酩酊大醉,又哭又笑的,太可怕了。
他们嘴里经常念到的沃尔顿小子是谁?
玛丽老师来的时候和我一起收拾了一片狼藉的客厅,天呐,不想再回忆了。
我知道今天是他们的纪念日。
那个女人的脸我越来越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她有一头很长的金发,有我很喜欢闻的洗发水香味,小时候只有闻着这个香味才能睡得着,可是,她走之后我再也没有找到那个香味的洗发水了。
……
……
“轰——”
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断了莎拉的回忆。
她猛然抬头,看到远处河道上方的桥从中间处断裂开来,爆炸的中心是下方的桥墩,桥墩的一部分已经不见了,剩余部分支撑不住被拦腰折断。
乔尔皱着眉头,看见原本在桥墩下面的几艘亮着灯的小船已经停靠到对岸,几个黑影下了船窜进树林中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