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女性可以通过杀死任意能力者,获得对方的能力,成为后天能力者。
这是陈难早就知道的,他和小夏在城外时,也遇到过试图杀死小夏夺得能力的女人。
但是让一个婴儿杀人使其成为能力者是陈难没料到的。
真是一群疯子……
陈难看着面前的这伙歹徒,和老太婆怀里嚎啕大哭的婴儿,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谬。
老太婆轻轻摇晃怀里的婴儿,哄着她不哭:“乖孙不哭哦~马上你就要成为能力者喽~”
眼镜女则给刀疤脸递了个眼神。
刀疤脸会意,抽出腰间的小刀,走近江雯华。
“且慢!”陈难质疑道:
“雯华不过是个未觉醒者,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么,你们的孙女就算杀了她也不过是个未觉醒者。”
“退一万步讲,你们的孙女侥幸觉醒了,那万一只是个很普通的一阶能力呢?”
早已慌了神,只知道哀求的江雯华听了这话,哽咽道:“是啊是啊,我小时候……小时候有去当局的测阶器那里测过阶的……”
“测出来的结果……我……我就只是个一阶,你们的孩子杀了我……也没什么用啊……放我回家吧求求你们……”
“我想回家……”
江雯华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谁知这一家歹徒四口听了她的话,却都咧着嘴大笑起来。
刀疤脸更是笑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妈,要不咱告诉她吧,让她死得明白哈哈哈。”
陈难和泪眼朦胧的江雯华则感到恐惧和迷茫。
老太婆勉强压下自己的嘴角,抱着婴儿来到江雯华身边。
她对着江雯华和蔼地笑,仿佛自己不是准备杀人的歹徒:
“你知道你小时候测阶,是谁给你测的吗?”
江雯华睁着泪汪汪的眼睛,摇摇头。
老太婆也不指望她记得:“是我,当年就是我给你测的阶。”
接着,她的语气舒缓,带着老年人的有气无力述说起了往事。
“那时,我还没退休,在局里干一件清闲的差事——给能力者测阶。”
“说是给能力者测阶,其实啊,我和同事们就只是往测阶器旁边一站。”
“等着能力者自己把手放上去,然后看测阶器上的数字,说一声——”
“某某,某阶。”
“然后,把能力者的信息登记在册,就算是完成工作了。”
“这项工作就这样,没什么要紧的,原本我以为,我会就这样平静地工作,直到退休。”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缓了缓气。
“直到那一天……来了一对夫妇,说自己的孩子一直没觉醒能力,想要用测阶器测一下。”
“像这样的事,是常有的,守恒城有大把的未觉醒者都来测过。”
“虽然测了也不会对觉醒有什么帮助,但这些父母乃至孩子,就是想测一下。”
“想来都是想知道,孩子身上究竟有多大的价值。”
“我们这些负责测阶的,也早已见惯了这样的事。”
“觉醒能力全靠运气,哪怕测出来是四阶,没觉醒就是没觉醒,就只是个普通人,不能戴徽章。”
“而实际上,我们每日的工作里,测出来的也大都是一阶。”
“少有二阶、三阶,至于四阶?那更是难得一遇。”
“我们也就懈怠了,把要三个人一同核验测阶器的结果这一条规定,抛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