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队长为人极差,欺下媚上,还特别自私。没担当、没责任、溜肩膀、遇事就推给下属,邀功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而且还是个控制狂、神精病、有被害妄想,经常监视下属……”
她连珠炮似的控诉着,说得好像对方不是个人似的……
“你不会跟他有仇吧……”我不由得怀疑。
“我?我哪敢跟他有仇啊!天天夹着尾巴做人都被压榨呢……唉,我要是有血性,我也辞职……可惜……我得靠这碗饭生活……”
听着杨乐乐的吐槽,仿佛回到了校园时光,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吐槽队长的……
“吴戈,你在听吗?”
见我长久未出声,乐乐问道。
“我在听。”
我只回复三个字,乐乐便再次开启话痨模式。
“我以为上学时的队长已经够不是东西了,没想到上班了遇到个更字的……”
吧啦吧啦,又说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她将心中的郁气发泄完。
我从她的大堆牢骚里得到两个消息:一是西甲(三桑)在刑警队的时候非常厉害;二是他是因为与新来的队长不合才离队的。
“哦,对了,差点忘了。他们说西甲会读心术,审讯起来比测慌仪还准,没人能在他面前撒谎……”
要挂断电话时,杨乐乐突然给我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
读心术?我是不信的,但要说能判断人的慌言,我想起他与张仪母亲对话时的情况。他很可能是通过对微表情、脉搏变化、体温变化这些信息来总结判断的。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不,确切地说我们的相约已经是夜色深重的时候了,年纪大一些的人这个时候早已入睡了。
占卜店内,灯光依旧昏暗,身着黑衣的扶桑也是早早地站在水晶球后面,那张白皙俏丽的小脸还是笑盈盈的……
我虽然只是第二次来,却好像十分熟悉似的将会员卡递给她。
这次参加研讨会的人与上次的情况差不多。主讲人的位置上坐着的是戴狐狸面罩的玉红,其他人的位置与上次一样没变。三桑还是坐在角落里,从我的角度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我扫了一眼上次玉红坐的位置,那里空空的,少了植楮(张怡)。
她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念头刚起,我便呸了两声,我这个乌鸦嘴不能乱说话。
“我可能是个死人。”
软糯甜美的声音却说着荒诞的话语。这样的开场一下便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
“我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死亡过程……”
纤纤玉指划过眼角,拭去泪水,同时微微抑头,即将落下的晶莹便落了回去……
她年纪应该已经不年轻,但体态保持得非常好,奶白紧实的皮肤,修长笔直的长腿以及露在面罩外小巧精致的下颌线,都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很难想象这样一位美人儿,是个死人……
那天,上午天气还好好的,傍晚时分突然狂风大作,乌云翻滚着从西方压过来,不过片刻的工夫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那种黑跟墨染似的,预示着暴雨将至,我有些担心女儿,便想着早点下班去接她放学。
车子刚刚启动,一把刀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让我不要乱动,将车一直往前开,否则就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