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表情过于骇人,她又笑着解释道:“但催眠治疗必须要来访者同意才能做,而且还与来访者对咨询师的信任程度有关。我刚留意了一下您的职业,像您这种自主意识比较强的人很难被催眠。”
“不,我不是担心。我想我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了。”我连连解释着。
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跟她所说的植入非常像。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我能看见那些奇怪的事情而其他人看不见。
“在您接触的人里面有没有那种厉害的催眠师能快速催眠,或者能通过特殊手段来植入思想的。”
每个行业都有传奇式的存在,既然心理咨询师能够做到催眠和植入,那么就会有特殊的人存在。
“我在中国的同行里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国外不好说,但是快速催眠的话,一般是需要借助药物的。严格说来那算是心理医生的范畴了。心理医生有开处方药的权利,他能够借助药物进行更深度的催眠。一般的心理咨询师做不到这种程度,您不用担心。”
她一直在致力于打消我的顾虑。
可惜她不明白,我现在所有的希望就在植入思想上面,如果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不是这种情况,那就只能说明是我的脑袋生病了。
为了防止我在这个问题上穷追猛打,她很快主动出击,连连提问我遇到了什么事情,以此来掌握谈话的主动权。
在听完我所有的叙述后,她沉默良久给出她的推断。
“你的情况不像植入。我没有遇到过能植入如此具体影像的,而且它的发生像是随机产生的。我能理解植入一个概念或是想法,但是像这种发展型的很奇特,至少我是没见过的。”
或许是看出我的失望,她又继续说道:“当然可能是我孤陋寡闻。如果您同意,我可以去咨询的老师,她在心理学界很有权威,她也许能解释您遇到的问题。”
对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说不失望是假的。
前面就说过我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是个急性子,迫切想要得到解答,迟迟无果便会让我变得焦虑。
“我觉得您现在有些焦虑,可能是没休息好,也可能是近期工作压力大,但如果您持续这样,我还是建议您去看看医生。”她斟酌着说道。
“是因为我语速过快吗?”我问她。
“有一方面这样的原因,但我不是医生也不能给您准确的诊断,我只能说是我的感觉。您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她小心地回答着我的问题。
“我语速快是职业病。至于紧张、害怕、惊恐和忧虑的这些情况也主要是因为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事情……”我试图解释道。
“嗯,我能理解您。您需要心理放松和休息。”
她说话时,我看向她的眼睛,她不自然地躲闪一下。
我马上判断出她在说慌,她心里可能已经认定我有病了。也许是出于害怕揭穿会导致我情绪激动或者出于职业原因,她没有明确说明。
想到这里,我突然不想再解释了。
一旦别人对你有了一个固有的印象,你便很难打破,尤其她自诩为专业能力过硬,我再解释下去,只会让她认为我更有问题。
恰在此时闹钟响起。我注意到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甚至身体都跟着放松下来。
我没想到自己给了她这么大的压力。
接下来的十分钟,她简单总结了一下今天的咨询,并给了我一些大而化之的意见和建议。就像是跟失眠的人说好好睡觉,跟吸毒的人说不要吸毒一样绝对正确,实现起来却很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