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想，她将手链解下放在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一切妥当后那丫鬟正好从屏风处出来，“小姐，水温正合适。”她不明白小姐为何要让她去试水温，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的水温，不过既然小姐让她去做她照做就行。

恣意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帮忙脱衣服。那丫鬟恭顺地走了过去继续手下的事。

“小姐，您以后可千万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幸亏您还活着，否则奴婢可怎么办呀？”说着话的间隙，那丫头眼角真有晶莹液体呼之欲出，又被她硬生生地吞下去了。

恣意有些疑惑，为何想哭却又硬憋回去了呢？但这份关心她是切实感受到了，心中一暖，“你放心，我定当好好活着。”她微微一笑，在阳光下温暖而美丽。

丫鬟看着一时呆滞，自从小姐落水后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好像变得安静了。以前小姐定要好好闹腾一番才罢休，昨天听到宫里传旨，小姐就跑去找夫人大闹了一场，之后又跳河。她实在不明白，为何小姐不愿意嫁给阑少爷，那可是江南女子争先恐后要嫁的人，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但这些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她一个丫鬟伺候好主子就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只是她还有一事不明白，“小姐，您昨晚跳河，夫人命人救您，但救了几个时辰也没找到您的身影，大家都以为您……”后来的声音越来越小，“您后来怎么自己游上来了？您又是何时会的水？”自小她就一直在小姐身边贴身照顾着，小姐有什么事她都知道，怎么小姐会水她却毫不知情呢？

在那丫鬟的伺候下恣意躺在泡有玫瑰花瓣的热水里，大大的木桶足以盛下一人有余。

淡淡开口道，“我方才在鬼门关转了一遭，阎王爷说我命不该绝，不愿收我，还说我应当好好改改以前的性子，否则就没有这次的好运了，是以我才得以在水中存活。但可能是呛水的缘故，我竟忘了许多事，有些事还得靠着你提醒才行。”古人最是信奉鬼神，如此一来，不仅解释了自己活着的原因，而且如果以后自己跟以前有何不同，也是因为听了阎王爷的话，不会惹人怀疑。

那丫鬟信以为真，想到自家小姐忘了许多事有些伤心，但随后一想，忘了以前的事未尝不是好事，便开心地点点头，“小姐，有此想法甚好，奴婢替小姐开心。以前那些事不记得也就罢了。”

恣意随意地笑笑，“有些事忘了也就罢了。”似不经意间道，“当初我为什么会来到府里？”

丫鬟惊诧道，“小姐，这您都忘了吗？您五岁那年，将军和夫人皆战死沙场，老太爷和太夫人实在不忍您孤零零一人便将您带回府里抚养，老爷后来又将您认作自己嫡亲的女儿，这么重要的事您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