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施远舟看得出来她很惊讶，“我以为你们一直都很熟呢。”

终于，在柳毓和另外一个女孩拉着手放学后在路边买小吃的时候，高沐走上前去，想要说些什么：“嗨！”

柳毓只是看了看她，淡淡地回答道：“嗨。”

倒是旁边的女孩比较热情：“这是你们班同学吗？”

“嗯，这个就是高沐。”柳毓脸上依然没有什么波澜。

“哦，你就是施远舟的同桌啊！”女孩很高兴，“我叫梁水落，你好呀！”

高沐笑着摆摆手，施远舟同桌？这个称呼好长啊。

“我买好了，走吧。”柳毓付钱准备走人。

“等等，等等。”梁水落用另一只手挽着高沐一起走，“一起吧，我还有问题想问问高沐呢。”

柳毓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对方倒是撒娇道：“别这么看我，就是问点施远舟的事儿。”

“我当然没意见。”柳毓咬了一口年糕，“今天的梅子粉好酸。”

“讨厌~”梁水落撇了撇嘴，“高沐，今天施远舟有没有比以往看上去更开心些？”

高沐没想到会遇到梁水落，但是对方的小心思她大概也能体会些：“嗯，他每天都挺开心的。”

“噗嗤——”柳毓没忍住笑了声，“抱歉抱歉，你们继续。”

“我知道啊，他平时不就特别阳光开朗。我的意思是，有没有，跟Happy一点？”

施远舟下午又收到了许菲儿作为感谢的小礼物，当然高沐也有份，艺术节帮助许菲儿出节目的都有份，那个时候他确实挺开心的，还说明天也要补送她一个。

“有吧。”高沐知道梁水落真正想问的应该是——他收到礼物有没有开心。

“你俩别打哑谜了。”柳毓用将包年糕的塑料又撕下一些，“我来说，施远舟有没有因为梁水落的礼物更开心？”

没想到这层窗户纸一下就被捅破了，高沐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思索了一下后问道：“你给施远舟送礼了？”

梁水落点点头，脸上写满了遗憾：“太可惜了，你都不知道。算了，回头我自己问他吧。”

这次柳毓倒是不说话了，等到梁水落离开，她慢悠悠地开口道：“你明明知道。”

高沐有些生气：“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嘴上不高兴心里未必不高兴，比如炫耀。”

“那你们两个同桌倒是挺像的。”

“柳毓，你在说什么！”高沐摸不清头脑。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嘴上高兴心里未必高兴，比如虚伪。”柳毓也是心直口快的人，“开学月考，谁说做千年老二也是挺好的，又是谁说自己小学的时候就不爱玩田甜她们体育课上玩的游戏。”

“我......”

柳毓的成绩开学以来就退到了班级前十的水平，偶尔的英语小测中还是会取得满分让人眼前一亮，再加上她潇洒的个性，高沐觉得这样的状态很自由，而且出于朋友的角度，也只是想给她一些安慰。其次柳毓喜欢在体育课上看书，却不知道是谁说她再努力都比不过高沐，说高沐表面上和她一起玩，背地里都在偷偷学习。但是在高沐眼里，柳毓博览群书，很多新奇有趣的事情都是她告诉自己的，她喜欢和柳毓一起玩的每一节体育课，也确实觉得吵闹的游戏过于聒噪，但热情的田甜确实收留了孤零零的她。

“我觉得你说的不是真心话，有时候甚至不是实话，就像刚刚对梁水落那样。”柳毓的嘴唇结成一条线，叹息道，“可是，高沐，别人不都是脆弱的。或者至少，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你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真诚，用虚伪形容太严重了，或许你只是圆滑。”

这学期家长会后，妈妈对柳毓说：“有些孩子就是有天赋啊，似乎能把一切做好。”

良久，思绪回到眼前，柳毓说：“我们不适合做朋友，做同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