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化妆了？”施远舟在舞蹈房里遇到了已经表演完的高沐，舞蹈房就在大礼堂的楼下，不着急上场的候场节目会等在这里，表演完的就下来换衣服，换衣室很小，需要排队，但是如果不换，外面这个天能把人冻坏。

“嗯。”高沐很不习惯他这么盯着自己，“你没有？”

“我不需要化妆。”施远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这张帅脸够用了。你看我这身嘻哈风是不是很酷。”

他拉着高沐面向镜子：“我好像又长高唉！”

确实，镜子里的人已经比她高半头了。高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裹着毛茸茸的外套，突然施远舟把她的帽子给掀起来，下一秒就盖在了她头上：“啊！我的妆！”

施远舟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连忙掀开：“我忘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觉得这帽子的兔耳朵特别可爱，没想到一下就给盖住了。”

好在已经表演完了，高沐只是将凌乱的头发重新整理了一下，施远舟在旁边看着，她不说话，他也不敢说话。

“施远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让你去搬架子鼓吗？抓紧时间。”音乐老师终于在人群里找到了他，又转身叫道，“拉丁舞的准备，到后台集合，讲笑话的那对要结束了。”

高沐还是没有说话，她在看有些花掉的眉毛。

“好看的，不骗你。”施远舟急着离开，但还是没有忘记叮嘱，“别忘记看我敲架子鼓，很帅的！坐观众席！”

他之所以没直接去乐器房，就是担心高沐这个呆瓜又不看，毕竟在学校里一定是考试比表演多，总得让这家伙见识见识，他施远舟也是超帅的好吧？

音乐老师的设计记得舞台效果确实很酷，其中还有几个街舞的男生。灯光辉映下施远舟虽然只是坐着，但是台风丝毫不输任何一位，看了许菲儿的拉丁，高沐明白——那首《小苹果》她只是为了交任务，陪她们玩玩而已。

看着舞台上的男男女女，强烈的鼓点好像在与她的胸腔共振，礼堂里人太多了，高沐感觉要窒息，施远舟架子鼓上的镲片晃得她眼睛疼，瞬间好像大脑放了空，她快步离开，冲到了洗手间，用冰凉的水洗掉了脸上的妆，水流由粉变黑，“哗啦哗啦——”流了好久，再次变得清澈。

直到下一个女生要用洗手池，高沐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镜子看了很久：“不好意思，你用吧。”

那句“好看的”，不属于这张脸。

回到礼堂已经是别的节目了，柳毓不小心碰了一下高沐的手：“嘶——”

“你说什么？”热烈的欢呼中高沐没有听清柳毓的话，“我听不见。”

柳毓凑到高沐耳边，依然是一阵凉气，她喊道：“我说，你手好凉，还有，你同桌要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