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早已黑了,唯一仅剩的一个光点,那就是她的孩子。
穆正阳也十分珍视这个孩子,常常借着孩子的名义,想要跟白莲说话,但是白莲一见到他,便兀自将自己关在房里,神色厌弃。
穆正阳心里也十分失落难受,连蓝思思产子的时候,他也未去看一眼,只带着小穆臻言一直待在白莲的院子里,逗他开心。
蓝思思经历了一夜的痛苦,终于也诞下一个小公子,但是她听下人说,将军根本没来看她,一眼都没有,整天都待在白莲的院子里。她狠狠地抓着被子,屈辱的泪水涌出眼眶,心中的恨意也如疯狂生长的藤蔓,扎进了她的全身上下。
同样是怀了将军的孩子,为什么将军如此偏心?啊!为什么她蓝思思倾尽心思,就得不到将军的爱呢?她到底哪里比不上白莲了?
蓝思思心中恨意滔天,一待她身子好起来,便立马想办法想害死白莲。她知道她不出院子,便派了下人买了几条毒蛇,特意趁着穆正阳上早朝的时候,悄悄放进了白莲的房间。
谁知,穆正阳落了东西,恰好看到这一幕,将那小厮严刑逼问,小厮连连求饶,招认了是蓝思思的主意。
穆正阳心里震惊又愤怒,冲到蓝思思的院子里,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这毒妇!你竟然想害死莲儿!你究竟怀的什么心思?”
蓝思思没有想到事情败露,神情明显慌了一下,但她立马否认道:“什么害死?将军,你到底在说什么?妾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就打我,难道在将军眼里,妾身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穆正阳冷哼了一声:“你还给我装是吗?你想放毒蛇害死莲儿,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只怕你早就得逞了吧!”
蓝思思连忙摇头,手还捂着红肿的侧脸,哭诉道:“不是的,将军,不是妾身做的,也许是其他人看不过去老夫人的死,想要害姐姐,还诬陷到妾身的头上。或者……或者,是姐姐想赶我走,才故意找人演了场戏。”
“啪!”穆正阳又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怒不可遏道:“我竟不知道你颠倒是非的能力这么强?你以为我这么傻就不会查吗?你以前做的事,我都查清楚了,我只是看在母亲的份上不想跟你计较,没想到你根本就是一副蛇蝎心肠,还想要害人,新账旧账,今日我便跟你算个清楚!”
蓝思思被打得懵了,只觉得耳朵两边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穆正阳掐住她的脖子,语气狠厉地质问道:“我母亲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蓝思思扯住他的手,摇头不肯承认:“没有……跟我没有关系!”
穆正阳深吸了口气,语气更冷了几分:“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你的孩子!”
蓝思思心中一慌,但还是咬牙死不承认,逼出眼泪,更加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不是,不是妾身做的,老夫人对妾身那么好,妾身怎是忘恩负义之人?将军,妾身就是黑了良心,也不会朝老夫人下手啊!你不能这么偏心,把老夫人的死也怪罪在妾身的头上啊。”
难道母亲的死真不是她害得?
穆正阳眸光微垂,面色黑沉,沉默了两秒后,一把甩开蓝思思,无视她哭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冷漠地喝道:“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想害人,我定饶不了你!”
说完,他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还吩咐下人好生看管着她,变相地想要囚禁她的行动。
蓝思思受了教训,心里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为了孩子,还是收敛了很多,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但白莲却因为抑郁心伤,导致产后身体愈发虚弱,在小穆臻言两岁时,竟接连昏倒了几次,身体衰弱得十分厉害。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所剩时日无多了,便暗中去信给白杞,让她回来照顾好自己的儿子。
时间又过了几天,白莲依旧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小穆臻言虽然还不懂事,但他也能看出自己娘亲不舒服,爬到床上亲了亲她,便笑着跑出去玩耍。
蓝思思的儿子穆宇也正是调皮的时候,趁着蓝思思不注意就偷跑了出去。
小穆臻言拿着母亲做的小风筝到处跑,可爱的模样一路引得下人们频频张望,小穆宇听到声音,也跑了过去,一看到那个带着虎头的风筝,就喜欢得不得了。
小穆臻言提着风筝线跑得欢快,前面猛然就出现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小人影,他来不及停住自己脚步,就撞了上去。
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小穆宇哼哧两声爬起来,连忙抢过风筝,瞪着他道:“你撞倒我了,这个风筝,就当是你赔我的。”
小穆臻言见他拿走了自己风筝,嘴一扁就爬起来,冲上去抢回自己的风筝:“这是我的,是我娘亲给我做的,你不能拿走!”
两人小人儿推来推去,引起了下人的注意,一个婢女看到他们身后就是湖水,不由惊呼道:“小公子小心。”
但为时已晚,两个小人儿在争斗间,竟同时落下了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