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白莲耳朵里,她只是森冷一笑。
白莲开了门,想到之前穆正阳阴沉如水的模样,还有他狠厉无情的警告,便心生烦乱。
她不断问自己:这样的纠缠折磨,真的有意义吗?
答案自然无解,夜色凉如水,清凉的月色落入床前,白莲安静地闭着眼睛,却还是一夜无眠入夜,天幕如同泼了墨一般一片压抑的沉黑之色,星月黯淡,隐入厚厚的云层。
空荡荡的房间里偶尔传来虫鸣声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有几分诡异。
白莲想到蓝思思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听说今天蓝思思纠缠穆正阳被误伤落红,大夫诊断她身子不太好,还有人说她这个主母狠心不容人。
她不禁冷笑一声,翘起腿晃了晃,对着铜镜里那张脂粉未施的脸,语气漫不经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怪就怪她自己不自量力,仗着一张无辜的脸,竟然妄想自己能够拴住穆正阳的磐石心?”
穆正阳,他那种狂傲地不可一世的性格,又怎么会真心爱一个人?
真是可笑又可悲的女子。
她刚刚要起身去倒杯茶,房间门突然打开,穆正阳披着一身冷意推门而入,黝黑的眼睛转到她身上,不动声色地停了片刻,声音嘶哑,“还不睡?”
白莲双手环胸,慵懒地靠在墙上,斜眼睨他,开口就怼:“每个和你上过床的女子,你都能这么狠心的对付吧?”
穆正阳黑眸一僵,眸中风云四起,忽然抬手掐住白莲的脖子,阴测测地问,“你究竟闹够了没有?”
白莲扬起小脸,丝毫不退让,甚至‘pia’地一下甩开他的手,存心刺激他,“夫君,我还怀着孩子呢,没空陪你闹。”
穆正阳大手倏然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额角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语气穆怒:“白莲,青楼那件事过了这么久了,我和穆家的形象也被你整的大不如前,你究竟怎样才肯放手?”
之前的事情,他是做错了,可是这几个月的互相折磨,她不让他好过,自己又何尝好过了?
“蓝思思和我在剿匪途中的事是个误……”
“住口!我不想听你们的风花雪月。”白莲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我根本不在乎你们做了什么。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你娘早就教育过我了。”
“你——”
伤敌一千,自损百,这就是执拗倔强的白莲,让他又爱又恨,无可奈何。
白莲如同被惹火的刺猬,浑身倒刺竖起来,眯眼冷笑:“这不是你说的么?我俩是注定的怨偶。”
她抬起脚,唇角蹭过他冰冷的唇线,笑意寒凉,“事已至此,你若是不放过我,只要我们活在这世上一天,咱两就永远不可能安生!”
是要和他不死不休的意思吗?
穆正阳怒极反笑,忽地压下身子,大手横过她腰间,打横抱起白莲,语气阴冷,“这可是你说的。”
白莲脑子‘嗡’地一声,从身到心都在顽强抗拒男子的靠近,她拼命地激烈挣扎,手脚并用地撕扯起来,“放开我你个混蛋。”
穆正阳纹丝不动,径直抱着她离开房间,两人纠缠的身影彻底融入夜色当中,冷风袭来,白莲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挣扎的手脚僵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穆正阳,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呢?”穆正阳冷冷地睨她一眼,眼神似乎黏在了她小腹上,那一眼,仿佛自万年冰山底迸发而来,冷汗入骨,“不是说不是我的孩子吗?当然是带你去打胎。”
他故意吓唬她。
反正这段日子,她总是不肯喝自己好好说话。
“我不去医馆。你凭什么主宰我孩子的命运?你要是看他不顺眼,就和我分开啊,我孩子有爹,不用你多管闲事。”白莲如同炸了毛的猫,为了保护自己的崽子不去医馆,什么冷静和慵懒统统丢到了九霄云外。
她顿时挣扎地更厉害,张口就去咬穆正阳的胳膊,下口极狠,仿佛要活生生把人肉撕下来一块一般,格外凶狠。
穆正阳闷哼一声,手臂下意识一缩,趁此机会,白莲连忙推开他,急不可耐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夜里黑,她一时情急也没看准落脚处,脚刚刚落地,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跌去,及不可察的‘咔擦’一声,白莲狼狈跌落在地,尾椎骨着地,疼得额头冒冷汗,“嘶……”
穆正阳身体一僵,原本要抓她的动作变成了抱,他将人抱进车里,开了灯,一眼就能看清白莲高高肿起来的脚踝。
穆正阳低喝一声,听不清喜怒,“让你胡闹。”
他匆匆落了锁,飞快抱着白莲往医馆过去。
白莲疼得说不出话,抱着自己的胳膊红了眼眶。
穆正阳一路将人抱进医馆,白莲缓过神来,匆匆挣扎,在他耳边低吼,“穆正阳,你别动我的孩子。”
这护犊子的模样将穆正阳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怒气彻底激了出来,他扬起手,狠狠拍了一下白莲的屁股,灯火通明的医馆里,这清脆的一声响,引来了路人的关注,眼神暧昧又戏谑。
白莲老脸一红,恶狠狠地瞪他,“你个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