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着此时,见此,白莲也是冷笑连连,对这一番闹剧无所动容,并对穆正阳已经失望透顶,便不再寄与希望。
“夫人,您可别生气,怎能为了此事伤了您于将军的感情?”蓝思思轻轻搀扶着,目光却是看着白莲,眼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暗暗责备之意。当然,乃是故意让老夫人看在眼里的,继而婉道,“唉,夫人不过是性子烈了些而已,没有什么恶意的,更没有来故意顶撞夫人您啊。”
她咬了咬唇,目光有些为难,似是经过一番思来想去,声音又压低了些道:“前些日子的事,想必她也不是诚心要犯,是人皆有失足,毕竟她还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包括前几日与我的恩怨,我现在都已经不在意了,毕竟以后日子还长着,同住一个屋檐下,理应多多体谅,这点我是懂的。至于那肚子里的孩子,虽然还未查明,但是……也许,我们也不该轻易下定论的。”她蹙了蹙眉,一副大度温婉之意,“况且,若是真的休了,会让人心中不安。”
说罢,唇角蕴含着甜甜的笑,似是在征求同意般看向白莲,笑道:“夫人,我说的是不是?快认个错啊。”
被叫到的那人却是没有应声,白莲淡淡地将目光投向穆正阳,声音略低,在此时却只显坚定,道:“你若要休,休了便是。”她神色轻巧,仿若丝毫不在意,“我对你的情谊,也差不多到头了。今日正好还可以做个了结,你说是吧?”
“你看看,你看看,这说的叫什么话。”还未等穆正阳回答,老夫人的怒容又加深几分,很显然,方才蓝思思的话深深触动了她的心坎。
“好孩子,你啊,可真是受委屈了。”转头,便看向那依然恭谨的蓝思思。目光不由得又欣慰几番,这等懂事而又谦逊的孩子,可比那个白莲好了太多太多。
况且,方才那些话可是提醒了她,还有现在肚子里的野种,她怎么可能会忘记,语气愈加坚定道,连连拍案道,“休了,必得要休了。”
默了片刻,穆正阳未回老夫人的怒火,只是向着白莲,炯炯的目光好像闪烁着光芒,迟疑道:“前些日子的,都是误会。”
他的声音比起平日略带了几分沙哑,或是因为情绪过于起伏的缘由。
“误会,如何误会?”白莲笑道,到是想听他说出个所以然。
“你该知道,你的孩子是我的。”
闻此言,蓝思思目光到是闪烁了片刻,只觉心惊肉跳。手里攥着手帕,紧张之下,早已将其搅得满是褶皱。不知不觉间,便将目光投向白莲,仿佛要在她的身上戳穿一个洞似的。嘴唇紧抿,指节已然被攥地发白。
她怕,怕她的秘密会被就此说出。
一时间,屋内各人皆是有所思量,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凝重了许多。
“你错了。”出乎意料的,白莲却并不领情,轻飘飘地开口,目光带了点释然和嘲讽,向着眼前人道,“那日跟了你的,并不是我。”
穆正阳的眉峰顿时一紧,匆匆道:“你是何意。休要再推脱了,是不是你,我还会不清楚?”
“不不不。”白莲笑着摆摆手,勾唇道,“你不清楚,也当然不会清楚。”说着,她将目光瞄到蓝思思身上,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容,耸了耸肩,伸手指道,“那日和你在一起的啊,是她。”
“正阳,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还留着她做什么?我将军府绝对不能被她败坏了风气。”
老夫人虽然已经老了,可年轻时候的魄力仍在,此时她怒目圆睁,看向白莲的眼中,仿佛都能冒出火花来。
“是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莲儿既然是儿子的妻子,就让儿子来处理此事吧,不牢母亲费心了。”
交给他也并非不行,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如今妻子在外面行了不轨之事,受伤最深的人便是他了,可穆正阳此前种种维护白莲的行为,又却让老夫人很担忧。
“多说无益,刚刚她自己的话你也都已经听到了,她自己都承认了难道你还要是非不分地袒护她不成?”
穆正阳很了解自己的母亲,她是一个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此时他若是放任母亲处理此事而不加以干涉的话,白莲今日,不仅会吃尽苦头,恐怕还会被赶出将军府,这却是他万万不愿意面对的。
“那不知,母亲打算如何处置?”穆正阳这话,只想探一探老夫人的口风。
“二十大板,逐出将军府。”
老夫人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穆正阳顿时面色一怔,双拳紧握。
二十大板,即便是普通男子都难以承受,何况白莲如今还身怀有孕,又怎能承受得住。
“母亲,莲儿如今身怀有孕,还请母亲,看在孩子的份上手下留情。”
老夫人重长子,一心盼望着穆正阳能有个孩子。如今,穆正阳却用孩子来做赌注,便只是希望能换得老夫人手下留情。
“不过是个野种,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可惜的?”
老夫人的话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穆正阳内心一颤,突然觉得很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