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维从城楼上疾步而下。
“这位将军可否将妖妃的头颅让于草民?”
白月容为此人捏了把汗。
勇!又蠢又勇!
沈少维连眼皮都懒得抬下,径直走到黑色的汗血宝马旁,欲驾马而去。
“草民愿意出100金!只要将军愿意让出妖妃头颅!”那人补充道。
话音刚落,一把锋利的玄铁匕首猛得被掷了过来。不偏不倚得插到了那人的脚下。那人被吓得瘫软在地,抖抖嗦嗦得起不来。一旁的城楼守卫见了,连忙把匕首拔出来送到沈少维手上。剩下欲买头颅的人见此吓得一哄而散。
沈少维抬眼他就是草民,不抬眼,他连草都不如。
白月容认得这匕首。
在沈少维巡逻时,她曾要来把玩过。还用匕首柄抵过他的腹部,玩笑得说过,“不许动,我的将军。”
明明是不久前的事,又仿佛久得是上辈子的事。
在场只剩下白月容立在原地不动,她撇撇手使宽袖上的褶皱少了些。
这真的白月容除了白衣就是天青色的衣裙,素到寡淡无味。苏柳娘偏爱艳而不妖又有些许厚重的颜色,墨绿,红色,紫色之类。
白月容没听到深少维说话,却看到他嘴巴张了张。宫中的日子异常无聊,她跟狗皇帝的暗卫学了唇语。虽不精,但一些简单的还是难不倒她。她敢肯定沈少维刚看着她说了“娘娘”二字。
她赶忙放下轻纱,狗皇帝养的狗能是什么好东西!转念一想,自己已换了身躯,神仙都难认出她来。
常人撇袖无非伸伸手,但苏柳娘不同,她手指勾住袖口,手腕轻柔得从怀里往外划出,如同跳舞的手势一般。
见她放下轻纱,他收回眼神,低头看看怀中的盒子,“你也想买贵妃头颅?”
“并不。”白月容回答道。
声音也不是她……沈少维不再言语,驾马而去。
他要带我的头颅去哪?如此细心放置,难道真是那狗皇帝想我了?!
“小姐,你怎么来了这。让我一通好找。”崔喜儿提着糕点过来。
“我乏了,回去吧。”
两人经过小巷,突然有道人影闪现,一把将崔喜儿推倒在地。那人用菜刀抵住白月容后腰,一手用力擒住她的肩膀。
“你这个穷酸!快放开我家小姐!”崔喜儿被推倒时崴了脚,跪趴在地上不得动弹。她高声呼救:“快来人啊!救救我家小姐!”
白月容想起了出门时白良和他夫人的对话。
“喜儿别喊了,他伤不到我。”刺杀皇帝的场面她都见过,面对这哆哆嗦嗦,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她根本不带怕的。
“我要送你这妖女下地狱!”
“你怎知现在的我不是地狱里出来的索命恶鬼?用你兄弟俩的命换我一条命,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值!”白月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虽隔了轻纱,她也能依稀看得出这穷酸书生的哥哥相貌堂堂,温润如玉。
哥哥生的如此好看,做弟弟的自然也不差。难怪白月容不顾家中反对要与其相守,还赔上了性命。
“杀了我,然后呢?你家就此断后。当然,穷酸的后断了也便断了。可你让你家背上了杀人犯亲眷的骂名。当然我也会让人挖你家祖坟挨个鞭尸。让野狗啃食你们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