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杨铁石黝黑的脸抹了凉膏还是热得发烫,眼神痴痴地看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要感动得哭一样。
周絮没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小口,他顿时僵得像个木头,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直喘粗气。
这时,酝酿许久的雨终于姗姗来迟,同时还伴着几声春雷。
所谓春雨贵如油。
过去三年都少雨,庄稼连年欠收,这会儿下雨大家都高兴起来,祈祷今年风调雨顺。
一家人喝了一盆没啥滋味的杂粮粥,周絮又喝了安胎药,摸黑给孩子洗漱,哄着睡着,才躺回床上。
古代人天一黑就休息,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杨铁石每天起很早,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周絮闭眼修练,可是不知道是这个时空不适合修练,还是这个地方的能量太少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凝聚了一滴元素水,便撑不住睡去了。
半夜,她被沉重的呼吸声吵醒,摸着到铺的另一边,发现四丫正发烧,旁边的二丫三丫体温也偏高,应该是下午跪的时候的受了风,连忙又拿了两床厚被子出来。
把之前凝结的那滴元素水化在水中,给四个孩子一人喂了几口。元素水,是水之精华,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不一会儿,孩子们各出了一身汗,呼吸平稳地睡了去。
周絮给她们擦了汗,没有接着睡,而是继续修练,花了两个小时才重新凝结了一滴元素水。
不一会儿,天就微微亮了,下起了雪。
周絮便没有把厚被子收起来。
见杨铁石的棉衣又薄又旧,她又从一条棉被里掏了三斤棉絮,把他棉衣里的旧棉花换了。
新棉花是蓬松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杨铁石醒来,摸着柔软的衣服,笑得嘴都合不拢,“娘子疼我。”
喜滋滋像个孩子,也没问她被子和棉花从哪里来的。因为娘家大哥和嫂子常常补贴她,他都习惯了。
只是出房门时,被还穿着旧棉衣的杨老三看到,他顿时面色有些不好,回屋把罗氏骂了一顿,嫌她不会持家。又影射周絮小气,有棉花全给杨铁石用,也不分点给兄弟。
周絮都气笑了,隔着墙大声道:“杨老三,你大男人背后嚼舌根害不害臊?我娘家给的东西,凭什么分给你?有本事找你岳家要啊,跟嫂子要是怎么回事?”
隔壁顿时鸦雀无声。
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周絮娘生了四个女儿,底气不足,纵然心里不愿意,也不得不拿点好处出来塞他们的嘴。次数多了就习惯了,不给竟是错?
现在换成周絮,才不跟他们玩心眼,就正面刚,理亏的又不是她。
半晌,三弟妹罗氏终于出声,“怀孕了就是不一样,也得看你生不生得出儿子!”
“我就是这回生不出儿子,也有娘家补贴,总归还年轻,迟早生出来的。不像你,穷得跟嫂子打秋风,也不脸红。你初二回娘家,向我借了两块腊肉和半斤桃酥,可别忘了还,不然我让我嫂子去你娘家要!”
“什么!”杨老三跳脚,“你回娘家跟她借了腊肉和桃酥?讲都不跟老子讲一声!”
罗氏没想到二嫂这么不留情面,竟将事情挑到明面上,她“借”了东西从来没想过要还的,一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