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大妈,你们爬完了吗?”
煦父笑道:“我们坐缆车上来的,刚到一会,姑娘这是爬到哪了,出了这么多汗!”
文夕笑道:“我爬到尽头才返回来的。”她用手指着远处的长城,上面寥寥无几的人在那攀爬着,接着说:“那一段特别难爬,没什么台阶,坡又都陡,下坡时腿都软了,眼睛都不敢往下看。”
煦父道:“爬那么远!”
文夕道:“伯父,你们不爬!这边几段很好爬。”文夕将手收了回来指向了面前的长城。
煦母道:“我在这呢,他们都不肯去。”
文夕看了眼煦母笑道:“大伯,我正好要休息一下,我看着大妈,你们去爬。”因为煦星不理睬文夕,文夕只跟着煦父和煦母说话,这让煦星倒忍不住的看了文夕几眼,只看文夕说话时一直在那笑,引的父母也在那笑盈盈的。
煦父对儿子说:“咱俩也去爬一会。”
煦星道:“好。”
文夕道:“带上水。”
煦母道:“你们俩别急,慢慢爬啊!”
煦星的嘴就像粘上了胶水,看着文夕便一个字也说不出,他不知道这是在惩罚文夕还是在惩罚自己,父子两歇歇停停的爬到了北八楼,站在出口往向远处的十一、十二楼,那段城楼随着山势急上急下,看着十分陡峻,让人望而生畏。
煦父叹道:“要是年轻几岁,我也能爬到那尽头。”
煦星轻声道:“爸你别总说自己老,头发不还黑着吗!”
煦父道:“我的头发都还黑着,你小子怎么有白头发了。那姑娘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你,人跟你打招呼你也不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心胸狭窄,得饶人处且饶人,人跟你示好这么多回了,你不要总板着副臭脸待人家,小心人家没了耐心不理你了。”
“爸,我还没想清楚。”
“你跟我讲讲你俩有什么仇,我来给你评判评判,看值不值的原谅,要是有深仇大恨的,下次见了,我和你妈也都别理她了。”煦星听了微微笑了一下,煦父继续说:“那我猜,竞争对手,姑娘看起来温柔似水的也不像啊!难不成是她,那个逃跑的姑娘。”煦父心里不禁吃惊了一下,想着若真是她,那他真的也有罪了,当初儿子跟他提那姑娘的时候,他虽然没反对但也绝对没有同意,他没想到竟然这样一位端庄的姑娘。他看向儿子,煦星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说:“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早就不一样了。爸,我们回去吧!”
“好”煦父的心中百感交集,想着若当时能相信儿子的眼光,就不会有后面的问题了。俩人顺着台阶往下走,煦父轻声问道:“你还喜欢这姑娘吗?”煦星没有说话,煦父继续说:“姑娘不错,要是喜欢就再把人追回来。”
“爸,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事。”
煦父叹口气道:“有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别总放在心里。”
煦星没再回话,父子俩一路无话一直走到煦母那,两个女人正聊的开心,见他们回来了,文夕忙起了身,朝两人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煦父道:“我们爬到北八就往回走了,不像你能爬那么远。”
文夕道:“我也是鸭子赶上架,硬着头皮爬完的。”文夕说完看了眼煦星,煦星已蹲在那和他母亲说话。文夕对煦父说:“大伯,我先走了。”说完又朝煦母挥了挥手,煦星却连看都没看一眼文夕。
煦母道:“文夕,我想上个厕所?”
文夕道:“那我带您去。”文夕从煦星身边将轮椅推走,厕所前有几阶台阶,文夕便搀扶着煦母母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然后俩人慢慢的往厕所走去。煦星意味深长的看着远处,他不知道文夕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因为心善,还是因为心里还有他,他慌乱的打断了这个念头,她从来都是那样的热心肠,哪怕他们不认识,她也是会帮忙的?
煦父见儿子眼神,心中有了自己的盘算,他问道:“煦星,明天让这姑娘跟我们一起玩吧,这样你妈也方便点,我们管她吃喝怎么样!”
煦星轻声道:“她会同意吗?”
“问问不就知道了,我来问!”
煦星没有再说什么,片刻后文夕推着煦母说说笑笑的回来了,文夕将轮椅递给煦星,对煦父道:“大伯,那有个好汉碑,我给您们全家拍张照。”
煦父笑道:“好,不到长城非好汉,咱们去留个影。”
四人到了好汉碑那,有人正在拍,他们便等了会,人走后煦父就催着儿子过去了,煦母坐在前,父子俩站在后面,文夕举着相机,对三人说:“喊茄子!”二老倒合拍,只煦星那张嘴一动不动,“煦星笑一下。”仍是一张冰冷的脸,文夕无奈的按下了拍照健,拍完跑到煦母那,蹲了下来将相机里的照片给煦母看了看,道:“伯母您笑的最好看。”煦父也忍不住的低下头去看了相机里的照片,夸道:“还是姑娘技术好!”文夕朝煦父笑道:“大伯,您真会夸人。”
文夕站起了身对煦星道:“照片洗出来,我寄给你。”煦星没有回话。
文夕又看像煦父煦母道:“大伯、大妈,我先走了!”
煦父急忙道:“姑娘,和我们一起坐缆车下去吧!”
文夕笑道:“时间还早,我爬下去就行,先走了,拜拜!”
煦父急问道:“姑娘,能请你帮个忙吗?”
文夕立在那笑道:“您说?”
煦父道:“我们还在这玩上几天,我看姑娘也一个人,我老伴腿又不便,没个女的有时真的不方便,我想着能不能请你和我们一起玩,一切费用我们管。”
文夕看了眼煦星,还是那张冰冷的脸,便转向煦父笑道:“伯父,恐怕你儿子不同意。”
煦父跟儿子使了个颜色,煦星依旧没有说话,煦父笑道:“姑娘别介意,这小子就这样,不说就是同意了。”
文夕对煦星笑道:“明天我去颐和园,我出门比较早,先到那玩,你们到那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找你们。”
煦父见儿子也不说话,忙应道:“好,好”
“大伯、大妈,我就先走了,拜拜!“
文夕转身离开,刚走出几步,煦星突然喊道:“文夕。”这一声“文夕”文夕已经三年都没有听到了,她的心头不禁一热,人立在那,煦星停顿了会冷冷的说:“我没有你电话。”文夕转身向煦星笑道:“昨天我就给你了,你好好想想!”说完便往山下跑去,她的眼角已有泪花。
煦星望着文夕远去的背影,下山的路走的是那样的快,一晃眼便找不到文夕的身影了。他回过神开始去想文夕什么时候给给过他号码,站在那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煦父着急的问道:“想到了没!”煦星道:“还没!先回去吧!回家再说。”三人又复坐缆车下了长城。上了出租车,煦星还在那想着文夕的话,他开始回顾两人见面后的点点滴滴,突然想到了那张百元大钞,那是文夕唯一给他的东西,他慌乱的去翻了皮夹,心里祈求着千万不要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