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部分人正连接截流管汇和液气分离器的管线,截流管汇一边已经连接到位,液气分离器一边连接始终差一点。电器工程师纳忠实开着铲车,工长王晓涛右手螺丝杆,左手螺丝帽。场地张金青拿着撬杠,外钳刘在一穿着监护,老纳听着工长的指挥,慢慢抬起铲子,吊在铲子上的吊带吃劲,吊带另一头挂着连接液气分离器管线的法兰盘,工长看看铲车的角度,示意老纳放松,又重新拴了吊带,再次起吊,让张金青用撬杠撬着,螺丝杆还是差一点就安装进入,工长表示还的放松,又让刘金青把管线另一端,连接在截流管汇上的螺丝卸松。老纳一看,重新倒出铲车,又慢慢开进来,这次铲子能调到法兰正上方。等金青卸松的差不多,工长又指挥铲车吃劲,螺丝杆还是差一点穿过两个法兰。不过比上次好些,工长让金青继续卸松,金青看刚才的操作,底部的螺杆有些别着,又俯身把底部的几个螺杆各卸了两扣,摆手说卸不动了,已经卸到家了。工长再次指挥起吊,结果还是不对眼,就差一点。工长往后退两步,看了看连接管线两边法兰焊过的痕迹,对大家说道:“掉个头试试。”张金青道:“装反了吗?”老衲把铲车开过来,吊带吊在管线正中央,大伙拆掉管线法兰上所有螺丝杆,管线被铲车平稳放在地上,铲车掉头换个反方向,重新吊起管线,这回虽然还是有点别着劲,但是两边法兰眼主体都对齐,螺丝杆很快就上到家,且法兰两边余扣相等。继续连接液气分离器到振动筛缓冲槽的管线,这个简单,不像截流那条还要直角升高一节,再直角进到液气分离器底部,再从底部直角拐出来,从侧面连接。
内钳工花向南带着新来的菜智恒,负责挖坑埋地卯固定液气分离器管线。家里打井,固定管线不用打水泥基墩,包括主副放喷的放喷管线也是五寸半的放喷管线连接好,在这之前技术员提前规划好固定基墩的位置,小型的挖掘机过来提前挖好坑,再把铁质的一米乘一米乘一米的基墩放进坑里,挖掘机铲土埋好,只留个基墩面,基墩上有固定五寸半管线的卡子,管线放进卡子里,管线与卡子接触面垫好胶皮,最后上紧卡子上的紧固螺帽。花向南道:“这要是在四川,还要修建专门的放喷池,池周围的树都砍掉,固定管线的基墩也是一米乘一米的水泥基墩,很少有这边的平地,上山,下坡的管线,感觉接管线就要十天半个月的样子,快的话雇些老百姓过来打基墩。”菜智恒听的云里雾里,比起工作,他更想听些四川那边的风土见闻,风景趣事,二人嘻嘻哈哈,边挖坑边聊天。这次没有挖掘机辅助,纯铁锹,花向南拿铁锹放进刚挖的坑里比划长度,在铁锹把上做个标记,再以此标记丈量到地锚上,还差一点,二人又继续往下挖,土越往下挖越宣,不过坑小限制了铁锹的掘土量,好在铁锹好使,土质柔软。挖个坑还是比较容易。老衲开着铲车稍微扶正,液气分离器接缓冲槽的管线就连接完毕,带满螺丝。一行人又向点火塔进军。
刘在一过泵房,见一个空桶放在一号泵头前,副司钻季长辰把另一桶油往泵体里填,瞥了眼泵压,二十六个,稍等,见老季倒完油拎着空桶下来,凑上去说道:“这两个空桶给我吧,晚些时候擦干净,先放回宿舍,再带回家。”老季道:“一会我给你擦干净,你来拿就行。”在一点头,去机房拿了美工刀,到材料房把防渗布打开,按照主放喷前坑的大小,割了块。拿起防渗布往点火塔去,液气分离器的点火塔在后,主放喷的管线尽头在前,距离相差十来米。二者都延伸到井场外,在一出井场大门,见新来的智恒和花向南聊的有来有往,智恒看向他,微笑。他随即微笑点头,在一到放喷口坑前,张金青过来,二人铺展开防渗布,工长则把绳套绑好在歪倒的点火塔上,老衲调整好铲车,叉子插进吊带另一端,轻微一抬,工长用推拉杆稍微扶正下,点火塔立正,工长指挥铲车让点火塔法兰一点一点靠近液气分离器管线法兰,待快要重合,喊在一,金青二人过来辅助,在一带螺丝,金青用撬杠找平,工长则扶着吊带,找平找准后,点火塔成功对接。
老衲把铲车开到一边熄火,和工长二人找了点火塔的崩绳,测量好挖坑固定地锚的距离。就开始紧螺丝,金青和在一把整块防渗布铺开,完全盖在坑上,在一慢慢滑下坑,把防渗布彻底贴在坑边,贴紧坑的四周。又慢慢爬上来,金青用铁锹,把地面坑边的防渗布用土掩盖压实,在一把防渗布掖到放喷接头下,忙完这边又和花向南汇合,开始挖坑,埋地锚,固定管线。
忙完,接近饭点,午饭:酸辣土豆丝,干煸豆角,土豆牛肉,紫菜鸡蛋汤。餐厅吃饭,大伙又一锅粥的聊起来,奖金的事,休班的事,国内国外的事..说起刚搬过来,有时加班到九点,十点,这个月奖金应该高,又猜测什么时候倒班…
下午,班里人简单搞搞卫生,老纳开着铲车收拾,归拢后场,工长监护,忠宪辅助,忠宪与工长常聊些篮球的事,忠宪偶像勒布朗,工长偶像库里,其实说起篮球还是两千年左右的好看,有对抗,球员有个性。四月份,湖人进附加赛,到西部半决赛对勇士,二人有空见面就讨论。如今边干活边聊今年的状元文班亚马,在一过来拎着桶到油罐接了些柴油,准备搞钻机卫生,跑过来问忠宪:“下班进城。”忠宪道:“下班早咱们就走。”想了想,又不太自信的道:“够呛能早下班。”
老纳开铲车把多余的液气分离器管线凑一堆放后场空地,三人归类了后场的大件,散件,割了帆布,展开全部遮盖,直到太阳坠落西方,后场也有了齐整的样子。夜幕低垂,群星渐显,远处国道上车灯闪烁,车笛不息。近处果园累累,微风送上,叶片阵阵;玉米清场,播种机轰隆隆驶过,种下小麦,十月中旬将是青青一片。放羊的村民赶着羊群返回,农家平房里传出灯光,主人劳作一天回家,或许正和家人围在一桌,吃饭斗趣。忠宪在每班报表记录上写下九月二十三号的日期,不知不觉,已到秋分,合上报表,拿扫把清扫了几个房间,准备交班。八点多一点,还没有开完会,忠宪心中默念,等待…等待…抬头见菜智恒背着手,站在钻台偏房前直梯口,新人!望着远方,远方有什么呢?
远方,远方的每一个人都生活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