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头一直在嗡嗡的疼,晕的厉害,她想下床,却发现自己身上被套上一件男人的衬衣,十分宽大,不再是衣不蔽体的模样,只是男士衬衣中间是敞怀的,有些过分的性感,她一手护着胸前一手撑着下床。
“回去。谁准你乱动的。”依旧是不可置疑的声音,这种语气像是伊利亚德一般。
“又是你救了我。”
“没错,你该谢我。”
“为什么是”
“为什么是我不是你的小情人?”男人拿起冰袋按在她的胸口,“那我可不知道,你的鸢尾花告诉我你有危险,我应该比他更快。”
“我的鸢尾花。”她捂住他的手换成自己的手把冰块捂在胸口上。
“你出事的时候你的血的味道不太一样。”他想了想继续说,“而且你知道的用你的血找到你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把毛巾拿走,在床边的水盆中又包了冰块递给她。
她接下冰块放在心脏处,觉得稍稍好过了些,然后问道:“所以衣服也是你换的?”她觉得有些羞耻,不知道眼睛该看向什么地方。
“在浴池已经看光了,这里没别的女人,如果你还想穿那件破衣服,就请便。”男人眼镜瞥向那件被扯碎了的紧身衣扔在房间的一角。
“我为什么会这样,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些混蛋给你下了药,分量有点过分而且成分里有毒,你的身体里血量太低受不了这么多药,于是这些药在你的身体里乱窜。”
“谢谢”莫洛闭上眼睛试图忘记丹那张脸,实在是令人恶心。
他看出来她所想,“不要去想,你应该庆幸。”
“真的谢谢你”她闭着眼睛,眼泪从脸庞划过。
“我想你应该想自己呆一会,我有事要去办。”她刚刚开始感念于他的细心,却被下一句话打败,“不要想着逃走,从现在开始你已经归我了,而且是两次。”
赶走讨厌的回忆,尽力不再想起,于是她试图检查身体来转移注意力,没有外伤,甚至手指上的骨琴的留下的白色骨勾都还在。她尝试用点法术,却丝毫没有反应,她的手指凝不起一点光芒。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她尝试凝聚身体上的血液,却痛的从床上栽了下来,全身的皮肤泛起黑色血丝,显现在苍白的皮肤表面十分可怖。
“痛”难以名状的痛苦爬满肌肤,像是被鞭子撕扯,又愈合再次撕扯又愈合,“啊”
“你如此不听话。”男人又急火火的跑回来看见她在床下痛的缩成一团。
“我要惩罚你。”
“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抱起缩成一团的她,毫不温柔的扔在床上,然后用身子和手压住她妄图乱抓的四肢,完全的压制和制伏,她丝毫无法挣扎,“为什么会这样?我告诉过你了不要轻举妄动,你现在很危险。”他的脸贴近她的脸,呼出冰冷的近乎要结冰的气息,“再这样不听话我真的要惩罚你了,用我自己的方式。”
门在此时打开,是一个下人,看到自己的主人正以如此奇特的动作衣冠不整的压住床上的女人,床上的女人发出低微的叫喊声,“对不起主人,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仓皇逃窜。
莫洛在痛苦中挣扎反侧,模糊间看到了男人曲线分明的侧脸抽动了一下,然后就压的更紧。
“不要乱动,你不想一辈子留着这些黑色的血丝在皮肤上的话。”
又过了很久,疼痛渐渐消失,血丝也慢慢消退,男人不再牵制住她的四肢,松开了她。
“在找幻镜?”
“你不会因为这个救我吧。”莫洛脱口而出。
“这种破镜子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对我的过去已经足够了解不需要一面镜子来告诉我,而且我也不需要靠一个女人来找东西。”
“那能还给我吗?”她小声说道,似是在哀求。
“不能。”男人看了她一眼,“先在我这里保管,直到你听话为止。”
“不准用你无用的法术,不准乱动。”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盯着她的眼睛,“需要什么就按旁边的按铃,会有人给你送。”
几乎是在莫洛被男人救走的一瞬间,罗兰也已经赶到这个地下舞厅的更下一层,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莫洛的骨琴发出的声音足以让整个贫民区的血族都受到震动不能自持,罗兰感受到骨琴的声音和方位一路找来,却发现莫洛早已不见。
罗兰大怒,银剑提在手中剑指还未来得及逃走的丹,“人呢!”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杀我。”
“不知道?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我们给她下了药,但是我还没来得及上她,就有一个男人把她带走了,而且他还杀了亚当。”
“什么男人?”
“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男人。”
“说清楚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看清他的脸。”
“往什么方向!”
“没有方向,他是瞬间移动离开的。”丹盯着那个明晃晃的剑尖声音发颤。
也的确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本来唾手可得的骨琴竟然就和莫洛这么一并失踪了。
“骨琴失踪了,和莫洛一起。”罗兰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可不太像你的作风啊,罗兰。”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半掩面容也无法掩饰娇媚。
“事情有变故,莫洛身边出现一个男人。”
“男人啊,是个男人看见那小贱人的样子就没有会不心动的,你连这个都没想到?”女人扶了一下额头,兜帽掉了下来,露出那张极其魅惑极其勾人摄魄的脸,女人的手搭上他的肩,“罗兰,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罗兰把她的手毫不客气地挪开,“交易暂停。”
“就这么丢了想要的魔偶,是不是有点太可惜,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依旧能得到魔偶,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骨琴。”
“什么?”
“我让希太的人去找那小贱人,得到了骨琴归我,魔偶我依旧会给你,条件是”女人拉长了音调。
罗兰有些不耐烦,“条件是什么?”
“你做了魔党领袖之后,必须娶我。”阿德勒的算盘实在打的太好,现任魔党领袖的情妇,下任魔党领袖的夫人,她唯一的威胁只剩下莫洛。罗兰不禁冷笑,然后突然闪身将她按在墙上,“别以为你手里拿着魔偶,我就不敢动你。别忘了你还是希太人,而且你现在在魔党,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没错我是希太人,你还需要我们这些希太人去找你的骨琴。”
“阿德勒,我的忍耐力有限。”
“哦?我之前倒是没发现,你在你父亲和伊利亚德面前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上的时候我觉得你的忍耐力真是无限。可惜了伊利亚德还是很器重你,那小贱人也这么信任你,只不过你还是把她丢了,要是伊利亚德知道,她的女儿就这么跑了,我真是非常期待回到魔党他的表情。”阿德勒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颇为英俊的面庞,一以贯之的温文尔雅,只不过此刻面上露出几分怒意,“更何况,和我做交易不是你能说的算的,你的父亲,波文的话可能比你说的更有分量些,你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