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如丝线般的雨渐大,轰轰轰的像是巨型的冲压机在敲打着高架桥。
激荡起的水汽和雾霾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刺啦~
冲上高架桥的车子也注意到异样,领头的车子反而加大油门,不知死活的想直接撞破这诡异浓雾。
飞溅的水花结结实实浇了闻传风和陈初晓两人一身。
嗖的一声,一辆疾驰而来的吉普车,车头向下,毫不犹豫的扎了下去。
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车驶过。
足足五辆车从高架桥上坠落。
后面意识到危险的车子不敢急刹,毕竟高架桥的路面满是湿滑的雨水,急刹车的话生存概率更低。
他们一个个轻打方向,转而选择撞向旁边抛锚的车子或者围栏,来强行让车子停下。
哐啷哐啷的碰撞声连绵不绝~
闻传风护着陈初晓,险之又险的躲开迎头漂移过来的车辆。
大雨还在下,水汽中原本隐隐约约的身影越发清晰,是丧尸群!
有幸存者顶着满头的血,艰难的踹开车门,从冒烟的车辆中钻出来。
当然更多的倒霉蛋早就冲下高架桥,这时候估计已经投胎了。
大家顾不上别人,各自为战。
头顶上,阴翳浓厚的云层被太阳撕开一道口子。
难得的阳光直射而下,彷如一道连接人间和天堂的电梯。
原本漆黑阴郁的高架上,终于迎来些许光亮,远处看,仿佛漆黑话剧院里的舞台般。
幸存者不少,大概有十几人,但难免都挂了些彩。
闻传风攥着手镰,双目环视四周。
陈初晓猫儿般甩了甩脸上的雨水,翘起的马尾稍在空气中划出漂亮的半圆弧。
紧绷着的、阴沉着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丧尸们迈着哐嘁哐嘁的脚步,踩着破碎的水洼,压在沙粒般粗哑喉咙里的咆哮声仿佛吹响了战争号角。
收到指令般,所有丧尸齐齐舞动着枯树枝一样的手臂,以各种古怪的姿势冲着幸存者们扑咬而来。
“啊!我的手。”
半秃中年大叔惨叫着,掉头跑向人群中间,可却被几头丧尸抓住肩膀和小腿。
锋利的爪子轻轻挥动,像刀切软嫩豆腐一样轻易的划拉开男人的肚子。
男人眼球因痛楚而暴突着,几乎要瞪出眼眶来。
他无助的哀嚎,用仅剩的一只手胡乱扒拉着流出肚外的肠子。
半秃男人失去神色的目光还在渴求周围的人帮帮自己。
嗬嗬~
骤然间,从侧面扑过来一只手脚着地的爬行丧尸,唰的一声将男人扑倒。
森白獠牙钢刀一样将男人的喉管刺出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
更多丧尸围上来,獠牙、利爪构筑成密不透风的防线,堪比功率强劲的绞肉机,不多时,男人只剩下些可怜的断肢残块。
胸腔整个被掏空,肋骨被碾碎十几根,就连盆骨、头颅里也被这群饥饿了许久的丧尸掏了个干净。
临死前,男人凄厉的惨叫声让不多的人群阵脚大乱。
为了生存,他们狠心的推开身边的朋友,甚至有人按着伙伴的脖颈,亲手将其送进丧尸那挂着残肉、血沫的血盆大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