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卡听到嘎嘣嘎嘣的声音,又听到吸溜吸溜的类似吸吮果冻的声响在他耳边萦绕。
瘟娅陶醉的合上眼皮,嘴巴像是某些食草动物反刍倒嚼般反复蠕动,还不时发出砸吧砸吧的动静。
“呵,唾!”
瘟娅先是粗鄙的吐了一口痰,随后抿去嘴角的口水。
她做了个优雅鞠躬的姿势,下秒画风骤变,两根纤白的手指深深探进口腔,按压住舌根。
呕~
只见那白花花的,夹杂着血丝、脑脊液及不明黄白胶状物的液体全被她吐了出来。
天呐,她吐出了自己的脑子!
莫卡发誓,就算是那些凶残的虐者都不会这么变态。
就算撒旦来了,也要向她请教一番。
瘟娅浅笑着,解开被皮筋束缚的头发,任由其在雪雾中飞扬。
她款款来到莫卡面前,充满诱惑力的声音直通他的心灵,“告诉宽容的神吧,你的遗愿是什么,我会毫不吝啬的帮你完成你最后的愿望。”
可莫卡连眨眼都做不到!
虫黠草是披尸奴惯用的手段,在控制其吞噬莫卡大脑时,披尸奴已经知道这男人临死前最后那点念想了。
她解开男人的作战服,掏出里面的一张照片,在他眼前晃晃,随后又从他的贴身口袋掏出盒皱巴巴的软包烟来。
加注了防冻煤油的老式火机很有质感,轻轻一弹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嚓,齿轮摩擦,火花点燃煤油蒸汽,一朵漂亮的火焰花朵般绽放在这片雪地中。
披尸奴还贴心的把那张全家福照片一并烧了。
点了两支烟,一支放在莫卡嘴巴中,另一支她自己熟练的叼了起来。
莫卡此刻的意识和老旧大头电视无二,发出意义不明的嘈杂音后,只剩下漫天雪花。
虫黠草最终吃掉了莫卡大脑的前额叶部分。
优秀的兵团长至此走完了他的一生。
他在几分钟内,失去了五感,珍视的记忆,冷静的思维以及那一身丰富的战斗经验。
他再也无法亲手抚摸妻子温暖的面庞,更无法抱起自己的女儿。
莫卡是家族的骄傲,背负着国家的期望。
最后还是死在这座大雪山里,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掺杂进这利益的纷争中来。
自此,他将彻底沦为披尸奴的傀儡。
除非身躯腐烂成泥,否则,他将永远,永远用他那副皮囊为披尸奴服务。
不可否认,莫卡很强,但他的对手是神,是超出常理的存在。
披尸奴打了个响指,只见莫卡踉跄着从雪地中爬起,眼神都清澈许多,一副不太熟悉这副躯体的模样。
他健壮的身躯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关节摩擦声,嘴角的烟终是燃尽,莫卡嫌弃的丢在雪地里,愤怒的跺脚碾烂。
“我的乖孩子,文雅些,我来带你去见见我们的主人。”
披尸奴满意的扭动腰肢,风铃般清脆的笑声以及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嘎吱嘎吱的脚步都被突然袭来的风雪彻底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