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跟着周若尘出了太傅府,她手心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这是她重生后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她原本还觉得自己比别人知道的更多,就可以大胆往前走。
如今想来,她哪怕有了重生的优势,可在这些权贵面前还是需要谨小慎微,否则他们捏死自己怕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害怕了?”周若尘问。
陈宝珠当然不会承认了,她抬了抬下巴:“迟早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轻易动我动陈家。”
明年就是科考了,她相信以哥哥的才华定能一举夺魁。
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先让自己的小酒楼开张,西街那边人口杂乱,却也是打听消息的好地点。
等哥哥进了朝廷,她也能靠着酒楼的情报给他铺铺路,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家里的生意做进宫里……
“你倒是敢想。”周若尘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狂妄,好似世间的一切都能被她踩在脚底一般。
陈宝珠径直上了自家马车,她心里虚着呢。
周若着盯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终于翘起了唇角。
“主子,太师府那边什么时候收网?”仲帛衍凑了上来。
“再等等吧。”周若尘收回视线,“先让他们得意一段时间。”
“那太傅府这边?”
“都是老师的家事,让他自己处理吧。”
“那属下要派人去保护陈娘子吗?”
“保护她做什么?”周若尘不解。
“温太傅不是想灭口吗?”
周若尘弯起唇角:“老师不是那种人。”
仲帛衍挠了挠脑袋:“可他刚才明明……”
不等他说完,周若尘就转身离开了。
太傅府里。
“周氏,我待你不薄,你为何想要置我于死地?”孙老夫人气得直抚胸口。
周氏眉尾微挑:“你去看看谁家不是长媳掌家,你把持家里这么多年,偏偏给老二娶媳妇儿的时候让我去操持害我落了胎,如今还说待我不薄?”
这些年她每天晚上都会梦见那个死去的孩子,她只有那么一点大,每一次都要问自己为何那般狠心,为何不要她!
“作孽!真是作孽啊!”孙老夫人捶了捶胸口。
坐在一旁的温太傅冷冷地开了口:“凌晏你把真相告诉她吧,你媳妇儿心里对温家有如此大的怨气,她活着也未必开心。”
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刚才就派人去把大房以及几个儿子和侄子都叫了回来。
温凌晏双手捏着椅子的扶手,指节都有些泛白了。
他和周氏是青梅竹马,两人八岁那年就定下了婚约。
可世事无常,周氏十二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跑了。
直到她十五岁才被父母从青楼找回来,那之后她就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