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婉月惊吓到站起身,看了眼跪地求恩的裴乘舟,又看向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裴郁,想要除掉他的心思愈发浓郁。
“寺庙之事不是乘舟的错,就算他有错,也不该如此重罚,杖责又罚跪,他遭不住。”
蔺婉月脸色有些难堪,不满意裴郁对裴乘舟的责罚。
裴郁不管不顾,他今天罚定裴乘舟了。
上辈子教唆云欢杀他,这个仇他得报。
“母亲,今日之事传遍京都,云二小姐已经受了罚,现在旁人的目光都落在裴家,想看看裴乘舟会如何,若是轻易放过他,有失母亲无偏无党之名。”
裴郁一番话处处为蔺婉月着想,为裴家着想,要不是云欢知道他什么心思,怕是会真信。
云欢掩眸轻笑,裴郁前些年也是年轻气盛,和纨绔公子哥起了冲突,打伤了那人。
那时的蔺婉月可谓是雷霆手段,铁面无私,绑了裴郁去赔罪。
世人不管真相如何,只说裴家主母不输男儿,执法如山,刚正不阿。
她博了好盛名,裴郁受了大苦。
蔺婉月脸色十分的难看,“就算如此,轻罚即可,杖六十再罚跪两日太狠了些。”
裴郁充耳不闻,长指一挥,苍临领命。
“带二少爷下去领罚。”
苍临吩咐。
裴郁带进府的都是自己的属下,铁血手段,却又知轻重,不会叫裴乘舟没了命,却能叫他半年起不来。
“娘!”
裴乘舟被苍临带人拖走,他不敢在这些将士面前挣扎,只敢求助母亲救他。
蔺婉月着急了,过去拉住裴乘舟。
“你若非要罚乘舟,那我便替他受罚,你让人拖我下去杖责吧。”
蔺婉月有多溺爱裴乘舟不必说,云欢扇两巴掌她都舍不得,更别提那么重的责罚。
“不是我非要罚他,是他做错了事,父亲已逝,长兄如父,我理应代替父亲教导他。”
裴郁这话让人挑不出错处。
长兄如父!
更别提裴家现如今都是裴郁支撑起来的,他的话裴家所有人都要服从。
“乘舟昨儿在寺庙为你祈福,保佑你平安归来,可你一来便罚他这般重,该多伤他的心。”蔺婉月开始拿亲情求得裴郁开恩了。
裴郁轻磕茶杯,漫不经心。
"才跪两日而已,母亲有何心疼的?当初我可是跪过五日。"
云欢微微吃了一惊,她竟不知还有这事。
想到上辈子裴郁对这对母子的疏离冷感,想来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裴郁稍偏头瞧过云欢,她酸楚的眼神太过摄人。
可见是还爱着裴乘舟,见他受罚于心不忍。
不忍心啊!
好啊,来求他。
若求得好,他会考虑松口。
“兄长,裴乘舟是有错,也该罚,但他说寺庙之事有隐情,若查出他是被人下套,那他着实不该受这么大的罪。”
云欢见裴郁左右为难,出言从中周旋。
蔺婉月是不会被裴乘舟受这么大罪的,僵持下去只会让裴郁动气。
"是,欢儿说得对,我是被冤枉的。"
裴乘舟对云欢的感激之情溢出表面。
裴郁爱云欢,她求情裴郁定会听。
裴郁确实会听,但心里更生气了。
“依弟妹看,应该怎么惩治?”裴郁仰头,饶有兴趣询问。
云欢的回答,决定板子打得有多重。
六十大板和十大板,受的伤可以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