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克尔也因此原地不动，直到爱洛向他示意。

“没关系的，安克尔。”爱洛笑道，“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因为安克尔受到伤害。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轻一些——训练场维修也是很贵的。”

安克尔望向莫提欧寻求确认，后者用力地点点头。

“嗯。”安克尔看看自己的手，“我尽量。”

爱洛深吸一口气，打开她的提包，而安克尔抬起手，在兰利和伊恩的目瞪口呆中，打了个响指。

纯粹的金色光芒，强烈的能量冲击。

兰利和伊恩两人惊诧地窜起身，被莫提欧一手一个按下去。

片刻后光芒与翻飞的沙尘散去，爱洛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她拎着提包，面前被触发的金属签化为齑粉。

“其实，安克尔，当时在测试场，你最后释放的攻击足以毁掉整个场地，甚至波及大半的翡丝丽雅。”

爱洛淡定自若地解释，顶着安克尔的试探攻击，一步一步走近他。

“将之限制在只是毁掉一面墙的，就是我借由这些制式术札，布下的消解魔法。”

她不久后走到安克尔面前，在她的足迹两侧，训练场的沙地已经被翻覆到形成两条沟渠。

“安克尔，直接使用源魔质进行攻击虽然少见，它毕竟是魔力的底型状态。其对应的消解魔法是所有人都会学习的底型构式，当他们面对你时，甚至不需要进行额外的分析。”

“你能够保证在最初的一击，就实现你想要的效果吗？”

爱洛的手中持有那小小一枚，就能够抵御安克尔攻击的术札。

“你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但这种力量，还不足以被认为能够构成持续性的威胁。魔力是技术的基础，而技术能够使魔法升阶。”

“你以为如何呢，”她温温莞尔，“安克尔？”

·

安克尔独自回到莫提欧的研究室里。

对不曾接受过任何教育的安克尔来说，教材内容如若天书，那些被精心编排的文字，只是毫无意义的符号。

莫提欧他们毫无疑问选择了最恰当的方式。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一次又一次地摧毁亚别拉的基地后，他仍然被限制、被束缚，如此无力。

他只是徒具力量的野兽，纵使他能够释放再庞大的力量，也会被底型的消解魔法抹去。

爱洛回到研究室时，就正看到安克尔对着课本，试图用他的源魔质构造术式。

来不及赶过去阻拦，爱洛忙从提包里取出消魔术札丢过去，它在触碰到安克尔即将释放的术式时被触发，转眼化为齑粉。

“不要急，安克尔。”爱洛跑过去，捧起安克尔的手确认他没有受伤，松了口气，“术式虽然表现为定式图形，它比看起来复杂得多。我们先慢慢来，好吗？”

“嗯，”安克尔低下头，“对不起。”

他从爱洛手中抽回手。爱洛稍稍倾身，向他温柔微笑。

“那，今天文字理论就到这里吧——接下来，我们学习术式基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