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波洛斯和回声散步回来，赫墨拉与洛基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白昼女神得意洋洋地牵着铁链，项圈则绑在洛基的脖子上；后者的上衣和外套都被撕裂了，身上满是口水和金血。

“我把他变成了我的狗。”赫莫拉兴高采烈地告诉波洛斯。

波洛斯有时候觉得自己活在一个梦里。

他怀疑地看向洛基。

诡计之神赤裸上身，平心而论，他的身材不错。

“汪汪。”洛基说。

波洛斯实在不忍心说什么了。

“我们能进去了吗？”他问赫莫拉。

“当然，进来吧，我代表母亲欢迎你们！”

在赫莫拉的呼唤下，一条发光的桥梁从宫殿延伸而来，上面行驶着一辆四轮马车。

赫莫拉带着她的宠物第一个上了车。

作为第一代神祇，倪克斯的住所简朴得惊人。

没有珠宝，没有奇珍异草，甚至没有鲜艳的颜色；墙壁上光秃秃的，什么装饰都不挂。

“我本来想说服母亲把墙壁涂成白色，再搬几盆花进来的。”赫莫拉注意到波洛斯的眼神，叹息道。

“可惜她认为这样不符合黑暗女神的身份，弄得大家都很不舒服。”

“我本来还养过猫咪和山羊，但母亲把它们都变成了癞蛤蟆，丢进了裂缝。”她拍着洛基的头，“那天我冲她发了好大的脾气。”

“哈哈。”洛基说。

“是汪汪。”赫莫拉纠正。

“我给你起名叫丑丑怎么样？你不喜欢？那呆呆呢？”

“汪汪。”洛基回答。

他们在大厅桌前坐了没一会，赫莫拉就站起身。

“我得值班了，你们马上就能见到我母亲。”

“乖狗狗，等着我回来。”她疼爱揉搓洛基的脸蛋，后者故意轻咬她的手指。

“哦，你真坏！”轻笑和白光一起消失。

白昼女神一走，洛基立刻就变出了衣服，将身上的污渍清理干净，回到人模狗样的状态。

“怎么了？”他注意到波洛斯的眼神，“我只是在打好关系。”

波洛斯正要开始锐评，黑暗降临了。

那是还未进入视线，就可清楚感知到的黑暗。

像是火焰还未赐予人类，山洞里的原始人对夜晚的那种恐惧，荡漾在心中；明明大厅内的烛光依旧闪耀，波洛斯却感觉坠入了无尽的深夜，太阳再也不会升起。

随后，她现身了，正式坐在他们身边，那个独属于主人的位置。

像个幽灵，完全感不到她身上辐射出来的神力或气质，说是影子也不为过。

不同于女儿，她的美貌并不是拿来炫耀和供人欣赏的。

高贵雍华，内敛神秘，皮肤素白而非苍白。礼帽，手套，披风，一样不少，仿佛是世界上最出挑的贵妇人该拥有的模样。

“所以，我又有客人了。”她慢慢地摘下手套。

波洛斯清楚这个“又”指的什么——宙斯之前派来的拉拢者。

“我应该明确表明过我和我孩子们不参加这场战争了。”她加重了语气，“你们的战争。”

“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呢，预言之子和奥丁的使者？”

“事实上，我是奥丁的兄弟。”洛吉礼貌地说。

“我不是来强迫您做不喜欢的事情。”波洛斯说，“和战争无关，我想找一本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