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斯按下球体底部的红色按钮。

“你确定吗？”洛基蹲在托尔身边，“万一那是自爆键呢？”

事实胜于雄辩，已经昏迷的托尔呻吟了一声，睁开了双眼。

他胸前的伤口迅速愈合。

有趣。

波洛斯打量着手里的装置。这明明是个机械制品，却能操控法术。

他将装置仔细收好，打算带回阿斯加德研究。

托尔站了起来，他明显头晕脑胀。

“你还能坚持吗？”

豪气又逐渐回到这位强壮的阿斯加德神灵身上。

“当然！”他大吼道，带头走上了台阶，“来吧，我们得继续完成任务。”

这次的阶梯很长，波洛斯估摸着已经接近塔顶了。

第三道门简朴而不失格调，米色底面上绘制着诡异的花纹。

当他们接近时，门自动开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但在门封闭时，两排火把亮了起来。

主人在火把末端等着他们。

尾巴在身后悠闲地甩动，柔顺的金毛富有光泽，粗壮的脖子顶着一张女人的面容。

即使她趴坐在那，背部也有三米多高。

斯芬克斯。

三神在她面前停下，交换着眼神。

狮身人面像使劲抽着鼻子。

“嗯，两个是神王的后代，还有一个来自冰霜之国。”

“我为自己的出身低微而感到惭愧。”洛基干巴巴地说。

“别担心，小家伙！”斯芬克斯愉快地说，“在我面前，人人平等！”

“现在，我要开始——”

托尔打断了她：“我们不能砸死她直接走吗？”

女人脸笑得花枝乱颤，庞大的身躯随之一抖一抖。

“在我的地盘，你得学会服从我的规矩。”她的鼻息喷到托尔身上，“安静下来，听我说话。”

她换上歌咏的嗓音。

“三神来到塔楼顶，

一神一命一问题。

题自心神脑海出，

赢家输家我判决。

若是时间已空空，

斯芬克斯肚滚圆！”

“我喜欢最后一句。”洛基评价道，“其他几句不太好，没压上韵。”

斯芬克斯转向他。

“那就从你先开始好了，亲爱的。”她用甜腻腻的声音说。

“哦。”洛基一点激情也没有，“我准备好了。”

斯芬克斯开始问：“什么东西有十只脚，三只眼睛，但只有一条尾巴。”

洛基哼了一声。

“还真是‘题自心神脑海出’。你能读取我们的记忆？”

斯芬克斯笑而不语，背后的沙漏倒转。

波洛斯目测一题只有一分钟时间。

“答案是骑在斯莱普尼尔身上的奥丁。”洛基不耐烦地说，“这个问题一点意思也没有。”

女人脸一点也没露出失望的表情，自然地看向波洛斯。

“哇喔。”她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你的记忆很有意思。”

“别急。”斯芬克斯看得津津有味，“我需要这些知识。”

波洛斯困惑地看着她。

“完毕。”斯芬克斯满意地收回神，“我要开始提问了。这个问题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如果f(x)在0到1上可导，且f(1)=xf(x)dx从1/2到0的不定积分，那么如何证明，在0到1内，一定有一点y，使f(y)加上y与f(y）一阶导数的乘积等于0？”

波洛斯冷汗刷地一下就淌遍全身。

“什么什么？”托尔给听懵了，“什么导？”

波洛斯沉默了宝贵的十秒钟，随即抬头真挚地看向斯芬克斯。

“你真的很聪明，斯芬克斯。我还要谢谢你没有刻意刁难我，出更难的题目。”

“哦。”斯芬克斯害羞地以狮爪掩面，“我只是记忆力比较强吧。”

波洛斯变出一根铁棒，在地板上划出痕迹作答。

火把将斯芬克斯跳动的影子投射到波洛斯的答题板上。

“你确定吗？”斯芬克斯温柔地说，“这就是你的最终答案了吗？”

波洛斯审视着他的答题过程，但并没有发现什么错误。

他抬头望了眼沙漏，还有不到一分钟。

他焦躁起来。很久没有碰过这种题目，他的手太生了，脑子也转不动。

波洛斯仔细审视自己划出的每个符号和数字。

他还是没有发现错的地方。

难道我的整个思路都错了？他捏紧了铁棒。现在重做已经来不及了。

“时间到了。”斯芬克斯宣布。

她靠近波洛斯，检查他的回答，旋即张开大嘴。

波洛斯甚至听见她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波洛路西亚在他腰间微微伸出。

“恭喜你，波洛斯！”斯芬克斯咧开大嘴笑了。

“不是吧，你不会以为你答错了吧？”她兴高采烈地说，“我只是吓一下你而已，没想到你还真信了，哈哈！”

洛基低声说了些什么，听上去像是某些不太好的禁词。

“行了，斯芬克斯。”洛基对地板上的符号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还剩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早答完早离开。”

“你们还不一定都能离开呢。”斯芬克斯转向托尔。

她开始读取托尔的记忆。

“嗯。”斯芬克斯摇头晃脑，“我知道该问你什么了。”

托尔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来吧，你这长着人脸的狮子。”他叫嚣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出什么题目。”

斯芬克斯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笑容。

“哦，是个非常古老的问题。”

“什么东西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