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跑路后，谢苗和莉娜之间的气氛就开始有些尴尬了。

原本能互相对视的两人一下子都目光躲闪起来，超频的大脑在疯狂地组织语言，但话到嘴边又都不敢说出来。

就在谢苗准备主动一点先开口为强的时候，穿着礼服的大公突然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施法。

“先知大人，来跟我喝几杯吧，我的丈人也有话想跟您聊聊。”大公热情地握住谢苗的胳膊。

对于两位大公的邀请，谢苗自然是无法拒绝的。他看了眼满脸期待耳根通红的莉娜，只好跟她说了句尽快回来。

莉娜也没说什么，她只是点点头，回到人群中了。

跟着大公走上二楼，这里的酒席更为私密。除了伺候饮食的仆人奴隶外，有资格落座的竟然也就两位大公。

看起来接下来的谈话了不得了。

餐桌对面，须发皆白的瓦西里大公满眼泪花，看不出一丝喜悦感情。

也许送女出嫁的父亲多少都会有些难过，但他的表现实在有些过于悲哀了。

“爸爸契卡，别愁眉苦脸的了，来喝一杯罢。”迪米特里见老丈人心情不佳，便主动上前敬酒。

瓦西里大公抬起头看了女婿一眼，泪眼里多了一丝愧疚。

“我没有保护好薇拉……我什么也保护不了。”老人抹了把眼泪，“我没有办法，那人说他是大汗的侄子，我不服从，全城百姓都得死。”

所谓薇拉，正是新娘维罗妮卡的爱称。

原本春风满面的迪米特里一下子脸色铁青，他放下酒杯，咬牙切齿地一拳擂在桌面上，吓得侍女们一哆嗦直接跪下。

“爸爸，您为什么要提这个？”

站在门边的谢苗感觉屋里气氛已经压抑到走不进去了。同为男人，对于这种屈辱，他是很能感同身受的。

“对不起孩子，我实在是……”瓦西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事儿就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谢苗看了眼或悲愤或暴怒的两位大公，又看了眼门外，看到新娘依然沉浸在新婚的喜悦和幸福之中，笑靥如花。

于是他把门关上，隔绝了天堂和地狱，又走到情绪崩溃的两位大公身边，为他们斟满酒杯。

“两位陛下，不必难过也不必愤怒，我向你们保证，蒙戈人绝对会血债血偿，往日的所有耻辱都会百倍奉还。”

瓦西里大公抬起头，“这位就是……”

“是的，就是那位上天眷顾的先知，雷霆复生者。”迪米特里也收敛了下情绪，“就是他向我提的计策。”

虽然谢苗很想吐槽一下“雷霆复生者”这个名号，但想想好像也挺贴切的。

眼前，瓦西里大公睁大了双眼仔细端详他，嘴里喃喃说原来传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