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城城门,南宫潇云骑在马上看了最后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决绝,还有对未来的迷茫与期待。
风吹起他的衣袂,发丝在风中飞舞。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向着未知的前方奔去。
言王府
“潇洒,被人取走了?”他紧皱眉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语调低沉而严肃,仿佛在思考这背后的隐情。
侍卫回答:“是,这件事在琉璃城愈演愈烈,就连二十三楼楼主都亲自承认了。”他低垂着头,语气恭谨,神色间带着些许紧张,似乎在担心自己带来的这个消息会引发不好的后果。
慕容熙指腹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神色若有所思,缓缓说道:“你觉得取走潇洒的人会是谁?”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紧紧盯着侍卫,语气虽轻缓,却透着无形的压力。
“属下不知。”侍卫惶恐地低下头,声音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潇洒早就在南宫大将军死之后,封了剑,任凭谁也拔不出来,能拔出来的就只有他了。”慕容熙目光深沉,语气笃定,紧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泛白,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测。
“可十年前,大将军府遭了刺客,属下觉得应该不是他。”侍卫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容熙,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眼神里满是不确定。
“南宫大将军在江湖上有多少人脉,就有多少仇人,他是死是活,没人知道,但是从这一点看上去,他没死。”慕容熙目光深邃,表情严肃,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沉重而笃定。
“但是殿下何需担心,他姓南宫,又不姓慕容,陛下断不会将皇位让他继承。”侍卫抱拳行礼,言辞恳切,语气坚定,试图缓解言王的忧虑。
“不不不,他虽然不姓慕容,他又是唯一的嫡子,父皇这么多年来牵挂他。只要他愿意姓慕容,皇位就是他的。”慕容熙连连摇头,脸上看似淡定,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若他不愿意姓慕容,那他就继承不了皇位。”侍卫提高了音量,急切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希望以此话来安抚言王的不安。
“那个位置那么诱人,正常人,谁会不想坐上那个位置?”慕容熙冷笑一声,目光中透着一丝嘲讽,双手抱在胸前,语气中满是质疑。
“本王如今虽得父皇器重,但是我上头到底还是有两个,本宫的家世比不过他们两个。论嫡庶,也比不过他。”慕容熙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忧虑,声音也不自觉地低沉了下去。
“王爷,他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待在明珠,没有人脉,陛下就算再器重他,他也不够资格。”侍卫言辞恳切,微微躬身,目光中满是笃定,试图让言王安心。
“没有人脉?”慕容熙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目光中透着寒意。
“谁都知道?南宫大将军当年的旧部对她是多么的忠心耿耿,只要他回来,他的人脉就能自己回来,都不用他自己亲自动手。”慕容熙紧皱眉头,语气急促,神色间满是焦虑。
“那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提前找到他的踪迹,将他做掉。”侍卫压低声音,神色紧张而决绝,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已经做好了行动的准备。
“他不是傻子,所有人更不是傻子,他如果死了,你以为陆家不会查到我头上?因为父皇会放过我?”慕容熙双手背后,神色淡定,目光平静地看向侍卫,语气虽轻缓,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走一步算一步,若他无心争皇位,也就罢了,若他有心争皇位,不用本王动手那两个也会按耐不住。”慕容熙目光深邃,语气沉稳,双手自然垂在身侧,脸上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
“下去吧。”慕容熙挥了挥手,脸上带着些许倦意,声音平淡而又不容置疑。
“是。”
南宫潇云经过几日奔波,终于到了京城城门,盯着这上面的字,他已经有十年没有回来。风拂过他的衣角,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南宫潇云望着城门,思绪飘回到了十年前母亲离世的那一天,心中满是悲痛与思念。
不假思索,骑马入内,一路奔向大将军府。那骏马疾驰如风,南宫潇云衣袂飘飘,脸上写满急切,仿佛要将这十年的思念都在这一瞬间弥补。
到达大将军府,南宫潇云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他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府邸,心中五味杂陈。
下马,到门口打开门,南宫潇云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动大门,门内的景象逐渐展现在他眼前,熟悉又陌生。
他一步一步地走,似乎又回到十年前的雷雨夜。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回忆,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惊心动魄的雷声和雨点拍打屋檐的声音。
院里灵案上面供奉着南宫大将军南宫逍遥之墓,跪下磕头。他的身躯微微颤抖,额头重重地碰触地面,泪水无声地滑落。
“娘,儿子回来了。”他声音颤抖,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愧疚,泪水模糊了双眼。
“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要像你一样让世人都知道我南宫潇云。”他目光坚定,紧握着拳头,话语掷地有声。
“我不能给您丢人,更不能给咱们南宫家丢人,您给我冠的姓,我一辈子都不会丢掉。”他笑着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笑容里既有对往昔的释怀,又有对未来的憧憬。
“娘,我十七了,再过几年我就行冠礼了,我这次回来,我要高调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我畏畏缩缩的,那就不像南宫家的人。”他目光炯炯,神情激昂,话语中满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我拿到了您的潇洒,说来也奇怪您死之后没有人再拿到它,即使碰到的人也拔不出,但是我拿到了,也拔了出来。”他嘴角上扬,眼中满是自豪,像是在向母亲展示一件无比珍贵的战利品。
就在这时,一位老伯惊呼出声:“你是谁?”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与警惕。
南宫潇云认出来了,是管家杨伯。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
“杨伯,是我呀?潇云。”他急切地说道,眼中满是重逢的喜悦。
“你是小公子?”杨伯也认出来了,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杨伯,是我,我回来了。”他紧紧握住杨伯的手,目光中满是温情。
杨伯激动道:“苍天有眼,小公子,回来了,大将军你看小公子回来了!”他声音颤抖,朝着灵位的方向不停念叨,脸上的皱纹因喜悦而挤在了一起。
“杨伯,这么多年您怎么还在这?”他眉头微皱,语气里既有不解也有对杨伯的感激。
“大将军和小公子都走了,我一个老头子也没处去了,陆将军每个月都会给我付月例,我就想小公子,你一定会回来,到时候我要是走了,小公子回来家里就没人了。”杨伯说着,眼中泪光闪烁,声音里满是沧桑与坚守。
“现在好了,小公子回来了。”杨伯布满皱纹的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
“杨伯,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他目光坚定地看着杨伯,语气郑重而坚决。
“我不仅回来了,我还要让整个明珠城都知道我回来了。”他昂首挺胸,话语掷地有声。
“好好好,我相信小公子。”杨伯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今日是陆叔叔的寿诞,我要去一趟,杨伯您帮我看好这里。”南宫潇云神色郑重,说完便转身朝府门外走去。
杨伯连忙应道:“小公子放心去吧,家里有我。”
南宫潇云身手敏捷地骑上那匹雄健的骏马,手中稳稳地握着在路上就精心准备好的礼物。他目光坚定,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着陆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马蹄翻飞,扬起阵阵尘土。南宫潇云身姿挺拔,衣袂飘飘,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道英武的轮廓。他的心情既急切又兴奋,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陆将军昔日的豪迈英姿和对自己的关怀教导。
行至闹市,人群熙熙攘攘,但南宫潇云高声呼喊着“借过借过”,众人见他神色匆匆,纷纷避让开来。骏马疾驰而过,带起一阵疾风,只留下众人好奇而又敬畏的目光。
终于,陆府那气派的大门出现在眼前,南宫潇云放缓马速,在府门前稳稳停下,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
南宫潇云到时,陆府门前一片安静。突然,天空传来一阵鹰唳之声,一只巨大的黑鹰盘旋而下,南宫潇云竟从鹰背上飞身而下。
他落地时身姿轻盈,手中礼物未动分毫。黑鹰振翅高飞,引得众人仰头观望。而南宫潇云则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衣衫,稳步走进陆府。
“阁下是何人?”一声厉喝骤然响起,声音中充满了警惕与威严。只见一位身着重甲的卫士,横眉怒目,手中长枪紧握,直直地指向来者,仿佛随时都会发起攻击。
陆府今日的宴席,就连三位王爷都亲自莅临。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处处彰显着尊贵与奢华。
南宫潇云刚一进来,陆陵羽的目光瞬间就聚焦在他身上,心中不禁一阵激动,立马就认出了他。然而,陆陵羽却不敢声张,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纠结。
他暗自思忖着,不知道南宫潇云此番前来究竟是想要隐瞒身份,还是打算坦白相告。这种不确定让他如坐针毡,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目光却时不时地悄悄瞥向南宫潇云,心中满是揣测。
南宫潇云拎着礼物,左右手抱拳,恭敬道:“南宫逍遥之子南宫潇云,祝陆叔叔,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愿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平安顺遂,喜乐安康。”
陆景和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周遭也安静下来,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羽王慕容冲,风王慕容现,言王慕容熙,都死死盯着他。羽王那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将南宫潇云看穿;风王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透着疑惑与探究;言王则紧抿双唇,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和警惕。
整个场面气氛紧张而压抑,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陆景和终于反映过来,他连忙上前一步,“你是潇云?你回来了?”他的声音中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眼神中流露出激动的光芒。
“陆叔叔,正是潇云,多年不见,侄儿特来为您祝寿。”南宫潇云微笑着回答,眼中透着亲切与敬重。
陆景和拍了拍南宫潇云的肩膀,感慨道:“好啊,回来就好!这些年你在外面,定是经历了不少风雨。”他的目光在南宫潇云身上上下打量,满是关切。
此时,周围的宾客们也开始交头接耳,对南宫潇云的归来充满了好奇与议论。
慕容冲起身道:“四弟,你回来了,大哥好想你。”他脸上堆着笑,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透着一股子虚情假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作势要拥抱南宫潇云,然而脚步却显得有些迟疑。那看似热切的眼神中,分明隐藏着难以察觉的猜忌和防备。
南宫潇云在慕容冲即将拥住他的瞬间,巧妙地侧身躲开了慕容冲的拥抱。
慕容冲的双手扑了个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恢复了那虚假的和善,干笑着说道:“四弟这是作甚?多年不见,对大哥竟如此生疏了。”
南宫潇云神色从容,微笑着回应:“大哥莫怪,小弟在外漂泊已久,一时不习惯这般亲近。”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直直地看向慕容冲,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众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各自揣测着这兄弟之间的微妙关系。
慕容现和慕容熙也坐了起来,他们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
慕容现微微眯起眼睛,那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审视的光芒,紧盯着南宫潇云,语气不冷不热地说道:“四弟归来,倒是让这宴席更热闹了。”他的话语看似平常,可那语调却透着几分阴阳怪气,仿佛在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