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
高俅麻了,拿出来瞧瞧,这让他上哪拿去!
“嗯?”
徽宗有些不乐意了,咱俩这关系,你的,不就的我的么,怎么还藏着掖着?
高俅指了指脑袋,说道:“衣钵在这里,官家若要看,就看吧!”
“这让朕怎么看?”
徽宗准备发飙了,不给看就不给看,哪有这样的,分明是调戏人么!
“官家有所不知,这事啊,委实蹊跷!”
高俅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编起了瞎话。
按他的说法,他幼年时,确实跟着苏大学士学了不少写词的法门,可某一天,他被树上的一颗鸟蛋给砸了脑袋,所有学的本事全给忘了。
因为这,还被苏大学士当成顽劣不堪,给清理出了门户。
而前些天大朝会后,不知怎的,突然又记起了当年苏大学士的谆谆教导,想来,是恢复了记忆。
所以说,得了苏大学士的衣钵一说么,也没错。
只不过这衣钵,一直就存在他脑子里,都几十年了,这两天才想起来。
一直都在,就是没想起来!
你说气人不?
“真的?”
徽宗将信将疑,但又苦于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千真万确!”
高俅连忙点头。
什么欺君之罪,罪当满门抄斩,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被逼的。
“好吧。”
徽宗,妥协了。
但又没完全妥协,他转换了角度,兴冲冲道:“速速给朕,再写几首词!”
“甚?”
高俅傻眼了。
还得你是徽宗会玩啊,这样也行?
“你念,朕来写!”
兴冲冲的徽宗,一屁股将高俅拱开,直接霸占了座椅,一边磨墨,一边嫌弃道:“你既会作词了,那字也得加紧练练了!”
“是!是!是!”
高俅翻着白眼,没好气的应下。
论起写字,谁能跟你这个能独创瘦金体的徽宗比?
“少啰嗦,快念!”
徽宗一瞪眼,连声催促,就好像名篇佳作不要钱一般,能信手拈来似的。
不过到了高俅这,跟不要钱也没差了,真的就能信手拈来。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
这,是《水龙吟》。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这,是《菩萨蛮》。
“落日塞尘起,胡骑猎清秋。汉家组练十万,列舰耸高楼。谁道投鞭飞渡,忆昔鸣鹘血污,风雨佛狸愁。……”
这,是《水调歌头》。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这,是《清平乐》。
……
一首首佳作,如流水般,源源不断的涌出。
高俅,化身为一个无情的作词机器,直到徽宗把毛笔都写秃了,还在背词。
最后,实在写不动的徽宗,终于服气了。
“自今日起,词坛霸主当属高二郎,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