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话,已然放了出去,说什么也得把这事办漂亮了。
要不然,有损国威还是小事,惹恼了那位把面皮看得比天还重的圣上,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怎么办?
高俅,有些慌。
……
要不……私下去找那什么耶律得重?
许以重利,让他放水?
对,就这么办!
轿子落下,胸中已有了计较的他,轻掀轿帘,顿时又恢复成了风度翩翩,仪态万千的国之重臣。
“太尉,不好了!不好了!”
可是,还没等他跨进自家门槛,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从,便火急火燎的迎了上来。
“放肆!成何体统!还不给某退下!”
高俅不等这仆从开口,便是一通呵斥。
这人他有印象的,富安,自家那个便宜儿子的帮闲。
身为大宋朝帮闲出身的第一人,高俅自然对这个没什么拿手本事,只会混吃混喝,丢尽了帮闲这个光荣职业脸的后辈,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是!是!是!”
富安一缩脖子,下意识的就想退到门口的角落躲起来。
高太尉的虎威,别说是他富安了,就算是他主子来了,也得老老实实把尾巴加紧。
毕竟,高衙内虽然厚着脸皮当了儿子,但也只是干儿子,又不是亲儿子。
可是,富安一想到自家主子,正被堵在太府前小巷里瑟瑟发抖,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邪门的勇气,疾呼道:“太尉开恩,快些救救衙内吧!”
“嗯?”
高俅有些纳闷,这富安往日里只要瞪上一眼,便屁都不敢放上一个,今日怎么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自己。
还有,衙内?
想来这富安,应该是说高槛那个不争气的本家子弟吧,明明与自己是同辈,非得舔着脸认自己做干爹,真是无耻之尤!
认干爹也就罢了,这小子还打着太尉府的旗号,在外面招摇过市,居然还闯出了一个花花太岁的名号。
啧啧啧,花花太岁,一听就不是个好玩意儿!
高俅心中虽然唾弃,但面上还是古井不波,慢条斯理道:“说吧,出了何事。”
“衙内……衙内……被林冲堵在前面小巷里……”
富安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林冲?”
高俅一时没反应过来,林冲,上应天雄星,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水泊梁山第六把交椅,马军五虎上将。
可是,林冲,那不是水浒传里杜撰的人物嘛,怎么还真有这人啊?
难道,这是水浒世界?
“正是那林冲!”
富安重重点头,添油加醋道:“那厮说要生劈了衙内,还说任谁来,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会放过衙内的!”
“哼!”
高俅冷哼一声,缓缓道:“某家问你,那林冲为何要堵他?”
“这……”
富安一时语塞,目光闪烁,游离不定,不敢正视。
高俅见状,心中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不再与富安废话,一甩宽大的袖袍便长趋入内。
“太尉!太尉……”
富安见唯一的救星扬长而去,连忙放声疾呼。
“你,你,还有你,速去将那畜生押回府来。”
高俅听不得聒噪,就随手点了几名亲兵,含糊的吩咐了一句。
心中有事的他,才不想管这些狗屁倒灶的琐事,他心里,还惦记着明天与辽人斗箭的事,这才是头等大事。
也不知道得出到什么样的价,那耶律得重才肯通融……
守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富安见太尉终于发话,连忙对那几名领命的亲兵嚷嚷起来。
“快呀,速去与我将那林冲,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