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帝那头,自然也是一样的,于亲于礼,叶蓁蓁的伤好了,他都应该召见慰问一二。
于是这两个人隔空一拍即合,叶蓁蓁在去往太和殿的路上,正撞上了宁帝派来请叶蓁蓁的大太监张德胜。
“蓁蓁小姐。”
御前侍奉多年的老公公了,谁见了,都是要敬重一二的。
“张公公,你怎么来了?”
张德胜今年四十有余,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褶子不算少,但却格外的敦厚,慈祥。
“蓁蓁小姐,陛下有请。”
叶蓁蓁挑了挑眉,笑的甜甜的。“真巧,我也正打算去看看舅舅的,张公公,你说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啊?”
张德胜笑道:“小祖宗诶,可不能乱说话,咱们快走吧。”
宁帝自从登基以来,最常待的地方也就是书房了,书房内糊了明纸,整个屋子宽敞又明亮,香炉中烟雾袅袅,是让人静心的檀香。
“拜见舅舅。”
宁国礼仪不少,而最常见的,便是拜礼和叩拜大礼,除了太子以外,其他人大多数的情况都是要行大礼,叶蓁蓁也不例外。
“起来吧,腿好了吗?”
叶蓁蓁进来的时候,宁帝正低头批阅奏折,听见声音,他轻轻放下笔,抬头看向了叶蓁蓁。
“张德胜,赐座。”
“是。”
于是叶蓁蓁,就在别人想进来看一眼都难的书房里挑了个好座位坐下了。
“舅舅,这个是什么呀?”
叶蓁蓁的眼睛真是一刻也不得闲,她才刚坐下没多久,就对宁帝书桌上的一个奇怪的小玩意起了兴趣。
宁帝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她说的那个东西是北国上贡过来的自鸣钟,他之前闲来无事把玩,顺手就放在这了。
“哦,这个是北国上贡的自鸣钟,挺有趣的。”
叶蓁蓁这下更感兴趣了,她手指轻轻点着唇间,眼珠一转:“舅舅,你能不能……”
宁帝想都没想,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直接出声打断:“不能。”
叶蓁蓁:“……”
宁帝说完,就又提起笔开始批注奏折,他近来忙的厉害,这书桌上奏折,更是永远都看不完。
但写着写着,他却好像察觉出了一点不对。
他桌子的卓沿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慢慢爬上来了五根手指,小心翼翼,胡乱的在自鸣钟的周围摸索了起来。
再一看不远处的那把椅子,果然,人早就没影了,那跑到哪里去了呢?跑到他这来当贼了!
“没出息!”
宁帝用笔轻轻打了一下叶蓁蓁的手,但经她这么一闹,繁重的心思也确实稍稍散去了些许。
他才一骂完,叶蓁蓁就双手扒着书桌露出了一个脑袋,她的下巴抵在桌面上,可怜巴巴的看向宁帝:
“我不要出息,我要自鸣钟。”
宁帝:“……”
片刻后,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摆手:“拿走拿走,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