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冬去春来,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眼看着树木越来越绿,柳树的枝条也越来越柔软。风向也不知什么时候由西北风转成了东南风。四月的一个周末,忽然有人来找徐可,原来是徐可的初中同学,也不知他是怎么打听到徐可住在这里的。他叫白永强,他长的有点像香港演员温某伦,他穿了身西装,脖子里还戴了条彩色丝巾,显得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
徐可记得自己初二那年,过年的时候,同学们会互相串门拜年,但是徐可当时正赶上青春尴尬期,不会待客,家里来了两个拜年的男同学,是老爸接待的,自己根本都没敢去客厅,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他俩干巴巴地坐了十来分钟,磕了点瓜子,尴尬地告辞了。徐可后来觉得实在是对不住那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就是白永强。白同学是个大孝子,经常用自行车驮了他妈去医院看病来着,看来是个很乖的男生。
没想到离开家乡在这么远的异乡重逢,而此时的徐可,也不再是那个跟男生一句话都说不了的羞涩的小丫头,好歹也能唠一点磕儿了。白永强说他在在财经学院上学,马上要毕业,他邀请徐可去她学校看看。徐可一想反正也没什么事,杨芳去郭志学家了,自己一个人也怪无聊的,就坐上白永强的自行车后座跟他去了财院。原来每个大学在周末都有舞会,小白有点紧张地请徐可下场跳舞,徐可也不好推脱,跟他绕场转了一圈,然后两个人去了他们学校附近的奶茶馆坐下来闲聊天。
当时学校附近奶茶馆是很多的,学生们经常三三两两泡在里边听着音乐闲聊天,也是大学生们请女生约会的好地方。隔壁的台球室通宵营业,后半夜也灯火通明。那年上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在这间奶茶馆出了一件事,某个班级的班长和女朋友来喝茶,隔壁台球室过来几个刚喝过酒的男生,不知和这位班长之前有过什么过节,言来语去由吵架到动手,茶壶杯子乱飞,互殴到急了眼,忽然对方掏出了刀子失控乱捅,班长一身是血倒下了,女朋友一直在哭叫。后来警察来了,把人都带走。再后来听说那个班长没能抢救回来,他女朋友伤心欲绝昏过去好几次,实在无法继续学业,回家调养去了。
却说白永强提起初二时过年去徐可家串门那次,问她:“那时你咋不出来见我们呢?当时你在家的对吧?”徐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时太内向了,不好意思见男同学,也不太会招待同学。”“那也得打个招呼啊,你那时可真够内向的,比我还内向。”“你妈妈那时身体不好?”“嗯,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他沉默了一小会,给徐可续上奶茶。徐可见他好像有点难过,就把话题转到了当时班级其他同学的情况。一直聊到十点多,小白说:“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