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比并不是一个忠诚的小家伙。
虽然对马尔福家那样的主人,不忠诚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这小东西太过自我,却又从没敢于反抗过。
可它为了哈利所做的一切似乎又全是一片好心。
怎么说呢,反正安瑞尔接受不了。
安瑞尔平等地看待虫尾巴和多比,虽说把这两个家伙放一起说有点别扭,但是嘛……
阵营不同,一善一恶。
可对安瑞尔而言,他们的做法自己都不喜欢,并不因他们的立场或行为而改变。
作为上位者的安瑞尔不喜欢这种人。
相对应的,安瑞尔非常欣赏小巴蒂·克劳奇和贝拉特里克斯,这并不会因他们效忠于谁而产生偏见。
为了信念而背叛还好说,不管是否可以接受,至少能理解。
可大多数背叛,都是为了利益,为了自身安危……
因为这种无聊的东西而背叛……呵呵。
当然……还有为了爱情背叛的,这个要拎出来单独说。
爱情,就是这么蛮不讲理。
当它来临时,什么信念、立场、忠诚、利益,乃至生命安危……
通通都滚一边自己玩蛋去。
极致理智的爱情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
你见过吗?
反正我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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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管是从身份还是别的任何角度,安瑞尔和这只家养小精灵也都没什么好说的。
它唯唯诺诺地鞠了个躬,或者说,至少滑稽地抽动了一下身子,“啪”地一声,消失在了客厅里,幻影移形了。
……
“好了,解释一下,首先自我介绍——我叫安瑞尔,是你们外甥的学长,今天来的目的是把他接走。”
“接到哪去?”
弗农脱口而出,然后注意到他已经不再被限制发声能力了,然后他嘴里冒出了几个不太干净的音节。
“德思礼先生,我建议你学习礼仪,这是第一次,我不希望你有下次……就算你是哈利的某个亲人也一样。”
安瑞尔的眸光突然冷峻,刀割般的视线扫过弗农姨夫,后者触电般哆嗦了一下。
然后他安静了点,不过脸还是酱紫红色的,显得非常气愤。
显然,他问出这个问题,希望得到的答案是类似于“管教所”或者“监狱”一类的地方。
“这还可以……管好你自己,德思礼先生。”
安瑞尔异色的、锐利的双瞳盯着楼梯口,漫不经心地说。声音传进了弗农耳朵里,就像一块冰滑进了他的血管。
“哐当——哐当——”
箱子拖行在楼梯上的声音出现,哈利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站在一个竖起来比他还高的行李箱旁边,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学长。
所以,安瑞尔要带他去哪呢?
无所谓了,只要不在德思礼家,不再在女贞路待着,让他去哪都可以……他这么想着。
几分钟后,两人站在道边,那个大箱子悬在离地半英尺左右的地方。
“呃,安瑞尔,我们这是要去哪?”
哈利还是有点懵。
“啊,不用着急,我们在等一班车……”
安瑞尔伸出魔杖,另一只手护了一下身边的箱子。
说时迟那时快,他向后一跃——
连带着哈利的箱子,但是不包括哈利本人……
下一秒,一辆双层巴士停在了哈利面前,车前端离他的鼻尖只有四分之一英寸的距离。
“啊!”
哈利尖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海德薇在旁边的笼子里咔咔乱撞。
“嘿,小伙子们,上车吧!”
车门砰的打开,一个带着一脸雀斑的青年站在那,穿着一身售票员的服装。
“这是骑士公共汽车……这位是售票员斯坦桑帕克。”
安瑞尔一挥魔杖,箱子飞上了行李架,回头向目瞪口呆的哈利介绍道。
哈利刚从差点被车撞死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此刻刚刚意识到,“这辆公共汽车好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这一事实,正在震惊中。
“好了斯坦,我们要去……奥特里—圣……圣卡奇波尔村……两个加隆,不用找了,明早之前要到。”
“啊……好的好的——不过哥们……呃……我的意思是……你成年了吗?”
安瑞尔无视了这家伙,解释的话,这话痨能叨叨好久。
随着一声轰鸣,整辆巴士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