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好字!”
一边的庞万良不同于旁观的诸人,他也研磨书法,故而对于叶辰书写的“清正廉洁”四个字的精妙之处,他是最为了解的,叶辰的四个字尽得柳公权的书法精髓,比他强太多了。
“帅!”
一边的唐装老者们也没有继续起哄,他们见叶辰和庞万良不写字了,改聊天了,便都散了。
“大爷,刚刚献丑了!”
叶辰来到了石桌前,径直坐下,之后,十分谦逊地向庞万良解释起来。
“什么献丑?刚刚你的书法水平比老夫强太多了,老夫自愧不如。对了,年轻人,你是吕州人本地人吗?”
庞万良也是一个豁达之人,他输得起放得下,也没有迁怒叶辰,反倒是旁敲侧击的打听着叶辰的家庭情况,他在好奇什么样的人家能培养出书法造诣这般好的孩子。
“不是,我是吕州农村的。”
叶辰喝了一小口茶水,方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这话说的很自信,没有前世因为出身农村而自卑。
“什么?农村的?这怎么可能?”
庞万良刚刚将话说完,好像意识到什么,方才解释了起来,“年轻人,你别误会,我刚刚的话没有恶意的,我也不是瞧不上农村人,其实我也是农民出身,我只是好奇,你的书法这么好,难不成你的家庭条件很好吗?”
书法是个很费钱的爱好,没有足够的财力,很难有所成就,这与学钢琴差不多。
毕竟,光笔墨纸砚的价格就颇为不菲了。
“大爷,您不用解释,我理解您的想法,我爸妈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钱财,我呢,平时都用劣等墨来练习,至于纸张也是用一些书写过的书本和那些普通的纸张。”
叶辰面不改色地解释了起来,没有半分生气。
从容!
坦然!
他了解庞万良的来历,对方也是农民出身,后来官至汉东省委常委、组织部长,他知道对方没有恶意。
“什么?劣等墨?书写过的书本?普通纸张?”
庞万良闻言,对叶辰不由生出一丝钦佩之心,毕竟,不是谁都能有叶辰这样持之以恒的毅力。
他在面前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当初的他也是这么努力拼搏向上爬的。
从一个小山沟沟里走出来,一步步地成长到后来的汉东省委常委,副部级的领导,其中的辛酸没有人能懂,便是他的儿子也不理解当时的他有多难,官场沉浮,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年轻人,你在那个单位工作?”
他问。
“大爷,我刚大学毕业,前些日子参加了省公务员笔试和面试,这不,正在等最终的结果,希望能考上。”
叶辰说道。
“考公?”
“这个选择也挺好的,不只工作稳定、体面,也能为人民服务。”
“考得怎么样?”
“想去哪个单位?”
庞万良闻言,不由多嘴问了两句。
他对叶辰的印象不错,为人稳重,彬彬有礼,有文化,书法写得好,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他来吕州养老,也是为了给他的儿子庞玉明站台,吕州的水深着了,他不放心。
如今庞玉明初来吕州,身边没有自己的人,他觉得叶辰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对象,在基础磨练两三年,也是能堪大用的。
“我报考的南湖区的基层公务员,面试和笔试成绩都还行,挺靠前的,希望考上,我也希望能为农民老百姓服务。”
叶辰之所以将这个“为人民服务”改成“为农民老百姓服务”,也是有原因的。
前世的他一次请庞玉明吃饭时意外从对方口中知道,庞玉明之所以来南湖区任职,也是因为老爷子庞万良想要让他来基层多为农民老百姓做一些实事好事,为吕州的农民老百姓们当家做主,为他们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