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老板不是最近中风离去了么?”
“不仅是他,就连那李账夫越狱时,也浸死在了‘织女’河里,当初打捞时,他父母也在场,是不会错的!重大嫌疑的人都已死亡,实在想不到,还有谁知道这账本、想要以此至‘黄粱’于死地!”
两人苦恼不已,仔细思索。
“既然事已至此,再去找那人也无济于事,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受去吧!反倒还把我牵扯上!当初真是不该轻易听信了那唬人的鬼话!上了你这条贼船!倒是幸亏上头只有一条有关于我的记录。”
“是我派人抓你的,你也莫想着其他人来救你!东参大人都已经知晓了,我不可能再无作为,否则,我这官位可是不保了!这次来,不过就是告诫你,几日后庭审大会,东参大人会亲自到场观看,到时你该说些什么话,应是会有些分寸!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总管,总管救救我吧!只要您肯救我这条命,之后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银子!银子我有的是,您要多少我都给,只要能保住小人的这条贱命!
“你这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账本上最多显示偷税漏税、官商勾结的罪行,不至死,顶多判个五六十年。”
“五六十年!”周掌柜脑子轰鸣,一阵眩晕。
“到时已是耄耋之年!我这后半生是都要困死在这空荡荡的牢里了啊!”
“不过倒还有一法子。”
“什么办法,您说!只要能让我免去这牢狱之灾,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您!”
“这判处是改不了了,毕竟东参大人在场,我们也不好做些什么。但等之后,大人离开,这不还是我的地盘!可将你偷运出去,另寻个人代你坐牢不就行了?你无关系要好的近亲,也不会多有关注。事成之后,再将你送出柳城,从此隐姓埋名。就看,你舍不舍得放下前半辈子打下的江山了!”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保住这宝贵的脑子,就不怕不会东山再起!”
“哈哈哈,好!果真是商人的头脑,拿得起,放得下!”
“总管帮我,需要什么好处?您说,我一定尽量满足您!”
“那我便直言了!九千万两!”
“九千万两?”周掌柜目瞪口呆,真是狮子大开口,不闲胃撑啊!
“这,这数额也太大了些!”
“不过区区九千万,对雄霸中原的商业巨头来说,应该不值一提吧!想怕不过就是指甲盖一般的分量!”
“总管真是说笑了,‘黄粱’不过也才成立十年,囤钱的速度哪有如此之快!”
“别以为我不知道,近几年,‘黄粱’和‘田家赌馆’之间的秘密合作!那东西,应是让你捞了不少钱吧!”
“怎么样?拿九千万买你一颗人头,够值了!若是讨价还价的话,我这交易便不做了,毕竟,于我也没有过多的损失。”
对面男人咬紧牙关,气的微微颤抖。
“好!成交!”
“哈哈哈!好!好啊!怕你毁约,倒是得先付个五千万的头款!你附近常跟着一个下人,或是叫柱子?明日我许他进来看你,你给他说说,让他代你把钱给我,收款后,再来跟你商量下一步。”
连这细微的事情都打听好了,倒像是蓄谋已久的!
周掌柜无奈,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得听从。
再让人开门,头也不回、心满意足地走出牢房,只剩下油腻的漂浮在空中的猪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