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次会诊基本可以结束了，院长脸色复杂地望着赵医生，赵医生是他手底下技术水平和综合能力最强的医生之一，这次他犯的错误，处理不好，极有可能葬送他的执业资格。其他与会医生看向赵医生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复杂的意味。

会议室里气氛变得非常压抑。史密斯博士注意到了这一点，先是习惯性地抚了一把大胡子，然后才很遗憾地说道：

“各位，科学是非常严谨的东西。我不能欺骗大家，更不能欺骗病人家属。”

然后他看向赵医生，继续说道：

“赵医生，这不是你的错。这种特效药从研发角度上讲是失败的，所以医药公司对此药的药性和副作用都没有过多披露。只是作为临终用药，它的作用是足够的。”

赵医生不甘心，忍不住问道：

“史密斯博士，我只想问一句，这个结论的可靠性有多少？这个药物存在这么严重的副作用，为什么不做重点提示。”

史密斯点了点头，回应道：

“我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这个药物的确存在被误用或乱用的可能。会后我会第一时间联系医药公司，对此问题进行纠正。

至于你说的结论可靠性问题，我参与了这款药物的临终用药审核。从实验数据来看，结论可靠性可以确认。”

“那您对这个病人的情况怎么看？”赵医生并不死心。

史密斯博士没有正面回答，今天的这个病例太过特殊，他想了想这么回道：

“我认为你们的治疗已经是个奇迹了。赵医生，坚持按照你的思路做下去吧。医生的职责不就是治病救人嘛，至于结果，那就交给上帝吧。很多时候我都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此时的我，已经陷入迷茫。后面他们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这次会诊对我的打击是致命的，我余浩，痞子哥，第一次有向命运臣服的念头。

会诊什么时候结束的，我都没有注意到。会议室里只剩下赵医生和我，赵医生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不要低头，你向命运低头，就是宣告薇薇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