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绝望难言,白珝也不再做犹豫,既然我连做你臂膀的能力都没有了,那还待在这里碍你的眼做什么。
顾不上穿戴整齐,白珝翻身下床,捂着伤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去向颜非辞行。
只是,刚拍了拍颜非的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一声怒吼。
“不是说过没有要事不要来打扰我吗?!”
白珝怔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道着歉,“我是……来跟您辞行的……我现在瘸了一条腿,已经帮不上您什么忙了……是时候该走了……”
颜非此时正在卧房中调息,正是心烦疲惫的时候,最近内伤好像又重了,而脾气不知为何也愈发的暴躁,忽然听到白珝说要离开,颜非很是意外,尤其是他这次同自己说话居然用了‘您’这个疏离而陌生的敬语。
颜非顿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珝紧张而有些结巴的说完这句话后就在在门外等着,可是等了又等但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心里本来还残存的一点希冀也就此彻底消失无踪。
他慢慢地转过身,蹒跚地默默离开。
得知白珝走了,冰儿还曾去询问过颜非。
在她看来,利刃嗜血而不入鞘,必定反噬其主,如果白珝此后被其他势力网罗,会不会威胁到逸剑山庄威胁到颜非。
于此,颜非只轻轻说了一句。“就算连你都背叛我,白珝也不会,他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而我能给的,只有给他自由,放他离开。”
想起颜非那时的语调和神情,冰儿后来再想起来时始终有些琢磨不透,她这位服侍了多年的主子究竟在想什么。
合上那本羊皮密卷,顔光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思来想去了一整天,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走去锐锋阁,敲开了白珝的房门,原先不知实情的自己,任性而自私的把白珝拉来了逸剑山庄,可如今,当年发生的桩桩件件都犹如仍在眼前,他做不到再继续瞒着白珝。
白珝听到敲门声,上前拉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顔光,发现他此刻面上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对,随即开口询问道,“这么晚来找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顔光抿着唇,略微深吸一口气,“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白珝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顔光出了锐锋阁的院子,跟着他一路左拐右拐,最后居然被领到逸剑山庄里的祠堂。看着眼前的祠堂,白珝有些糊涂,不明白顔光为何忽然带他来这里。
顔光率先一步迈进了祠堂,停在了供奉牌位的供桌面前。桌上供奉着颜家的历代先祖,而最中间父亲牌位下手的位置,供着的就是颜非的牌位,上书‘先长胞兄颜非之灵位’。